“娘,你這麼看待問題的嗎?”柳臻大呼自己看錯了柳夫人,“沒想到娘也這麼促狹!”
“哪就是促狹了?”柳夫人睨她,“女子被男子欺負了多久了?現在女子地位才提升多少,他們怎麼就承受不了了?該讓他們好好嚐嚐因性別被欺壓的滋味。也讓女孩子感受一下地位提升帶來的好處,如此這般,她們才能更好地按照咱們希望的方向勇敢走去。”
“娘說的都對。”柳臻無語了,她娘說的都對,也都很有道理,但是跟她的理念還是不相符的。
柳夫人說得對,過去男子欺壓女子的事不在少數,但是欺壓女子的男子不是現在書院的那些男學子呀。若是要懲罰,當然要懲罰那些男子,而不是書院的男學子。
柳臻悄咪咪地瞅著柳夫人,一不小心對上了她的視線,柳臻忙道:“阿孃說得對,這些男學子雖然大部分人還沒有欺壓過女子,但是他們在觀點老舊的男人手下長大,思想很有可能也偏了,讓他們經歷些風雨,以後才能更健康茁壯地成長。”
“嗯。”柳夫人滿意地點頭,“時間不早了,若是沒旁的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柳臻已經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了,看來是她爹回來了。心中頗為怨念,柳臻故意留了一會,直到柳老爺進來才走。
利用柳老爺進來的這一會,她打聽清楚了魏知縣現在的訊息。
魏知縣早已升官,如今在府城。他家的魏涵現在還在正威書院讀書,只是隔一段時間回去一趟,並不一直待在書院裡。
魏涵很聰明,只是不知道他為何至今沒有去參加科舉,要知道蕭秦現在都是狀元了。
柳夫人沒說太多,只說這幾年京城太亂了,所以魏老爺和魏夫人都不希望魏涵去蹚京城的渾水。
開始的時候柳臻沒想明白,回去之後,她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魏老爺和魏夫人的心思。
魏夫人出身不簡單,很有可能出自京城世家,如今朝堂不穩,世家爭鬥頻繁,雖然那時還沒出別院之事,但是嗅覺敏感的世家肯定知道太后別有用意的。
光從太后一直不提還政之事就可見一斑。
而魏夫人一家好不容易團聚,之後再不提回京之事,就知道他們無心京城紛擾,故而就更不想讓魏涵在這時候去京城了。
魏涵這樣的世家子弟,不出眾便也罷了,若是出眾卻沒有別的後臺或者沒有自保的本事,去了京城這樣的權利中心,定是要受制於人的。
尤其是,魏夫人好像是自己離開京城到阜縣一家團圓的。
想明白這些,柳臻不禁感嘆,幸好他們柳家是阜縣人家,若是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她和哥哥們從小該沒有這般快活了。
尤其是她,她是女子,怕是想出個門都不容易,不像在阜縣,她娘從來不拘著她,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姑娘,怎麼了?”穀雨一進來便見姑娘在發呆,不由好奇了,要知道柳臻很少露出這樣悲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