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梅枝上的鮮花都長得極好,甚至不用挑揀,兩人只要留意著不要將一處的梅枝摘禿就行了。不過片刻功夫,柳臻找張婆婆要的一個小竹籃就被裝滿了。
眼含惋惜地望了一眼滿園的梅花,柳臻對仍在摘梅花的蕭秦說道:“回吧。”
蕭秦點點頭,將手裡捧著的梅花放進籃子裡,他想接過籃子,但柳臻想自己抱著。
“好香啊。”柳臻湊近籃子深深吸了口氣,“真真是清氣滿乾坤,深嗅一口頓覺神清氣爽。”
“是嗎?”蕭秦作出感興趣的樣子,“常常伏案讀書,總覺有些頭昏腦漲,若是有個梅花香氣的香囊就好了。”
柳臻莞爾不答,蕭秦再說,她就問要不要陪他去香料鋪子裡轉轉。
“去香料鋪子作甚?”
“香料鋪子裡肯定有乾梅花,買些乾花再買個香囊……你應該還有香囊吧?買來乾花直接裝進去就好了。”柳臻,“若是你不會裝,到時叫我去幫你,這一點小忙,我還是能幫你的。”
蕭秦悶悶不樂。
柳臻瞟他一眼,悄悄偷笑,他的意思太明顯了,但是她不想再做針線活了,前不久才做了一個小書生對月吟詩的荷包,現在又做的話,頻率也太高了些。
男人不能寵,越寵越上天。
現在只是讓她做個荷包香囊的,說不定下一回就要她給他做衣裳鞋子了。
絕對不能助長這種勢頭。
因為這兩樣她都不會。
到了府門前,柳臻從籃子裡取了幾枝梅花遞給他:“喏,找個花瓶放在書房裡,你也能聞到清冷的花香了。”
接過花枝,蕭秦輕聲道謝,在逍遙小居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時辰了,為了晚上不熬夜,他沒送柳臻進去。
病過一場,他更懂得了健康的重要性——不僅不能陪著柳臻,連讀書的效率都會下降許多。
柳臻的小院裡,霜兒正在興致勃勃地跟穀雨和雲兒說話:“夫人本來不讓我過來了,但是我一求,夫人就心軟了。”
她身邊的一個約是金釵之年的姑娘靦腆地笑了笑:“雲兒姑娘,穀雨姐姐,我叫麥苗,奉夫人之命過來伺候姑娘,也給姐姐們搭把手。”
穀雨笑笑,起身帶兩人去看她們的屋子:“姑娘院子裡人少,你們自在選一間住吧。”她領著二人指點著,“咱們院裡有個小廚房,只做燒水之用,日後人多了,倒是可以利用起來,做個點心什麼的都很好,也不用事事去府裡的廚房了。那邊有口井,再往前走就是姑娘的庫房和小玉的屋子了。”
穀雨指一處,霜兒和麥苗就點下頭。
她們三人身後是默默跟著的雲兒,她在屋裡悶得慌,便一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