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生病了之後就容易變得困頓還是湯藥的原因,柳臻覺得一陣疲憊襲上來,她起身踉蹌著躺到了床上。
一覺醒來已經是午後。
屋外的陽光依舊燦爛,柳臻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卻覺得四肢軟軟的不願意動彈,便繼續微合著雙眼躺著歇息。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額頭上一熱,睜開眼來發現是蕭秦,不由一笑:“你為何在這裡,穀雨沒攆你嗎?”
蕭秦微笑,仔細地量了她額頭上的溫度,試著不燙了才收回手說話:“她沒有攆,見我來了仿似鬆了一口氣般,叮囑我看顧著你,自己就匆匆離去了。”
“當真?”柳臻不願意相信,“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不關心我了。”
蕭秦:“瞧她神情,好像是有急事的。”
“原來如此。”柳臻看著他忍不住微笑,“我還當她這麼快就接受你了呢。”
蕭秦微微搖頭,對她的促狹不知如何應對。
他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坐到床沿上打算餵給她喝。
柳臻慌忙起身,阻止了他的動作,羞赧道:“我自己來。”
蕭秦拿著杯子的手往旁邊讓了讓,然後又遞到她的嘴邊,柳臻只能扶著他的手忍羞喝水。
她想大口大口地喝,早點結束這尷尬的境地,可又怕嗆到,那就更難為情了。
好不容易喝完一杯,蕭秦問她要不要再喝一點了,她連忙搖頭。
蕭秦微微笑笑,轉身將空茶杯放回去。望著他的背影,柳臻不禁問自己為何過去可以坦然面對他對自己的好,如今光是在他的面前,就總會覺得不自在呢?
可惜她身邊沒有小姐妹,無人與她排遣。
柳臻心裡嘆氣,就是在阜縣,她身邊也是沒有同齡的姑娘陪伴的。隨著年紀漸長,三哥的那些夥伴們也很少帶著她玩了,她身邊除了家裡的下人,也就一個穀雨。
開始時是杜鵑陪著她,但是杜鵑比她大了將近十歲,而且杜鵑性子謹慎,幾乎沒有與她笑鬧過。
“在想什麼?”蕭秦見她神思不屬,有些擔心。
柳臻搖了搖頭:“身邊能有你常相伴,真是幸福極了。”
蕭秦詫異,隨即就笑了:“我亦是。”他頓了一下,溫聲道,“若以後也能如此,再好不過。”
柳臻想啐他,臉卻一紅,心中更是一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偏過頭不理他。
蕭秦卻誤會她的意思了,還當她是害羞了,心中正歡喜著。
“你笑什麼?”待臉上的熱意消散了柳臻才將頭偏回來,剛好看見他滿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