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嬸子有生意上門,柳臻就回藥攤去了,等那群孩子們歡歡喜喜地離去了,她才又回到木雕攤前。
“嬸子做生意的同時,還能想到勸孩子們為家裡著想,真是良善之人。”柳臻不餘遺力地讚美道。
大嬸子有些靦腆:“這哪裡說得上良善,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看見什麼都想要,過段時間就不知道扔哪裡去了。我不過是想到了自家孩子而已。”
柳臻:“說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嬸子?”
大嬸子瞧了男人一眼道:“喏,我家那口子姓柴,天生跟木頭對上了。我孃家姓林,又是倆木頭,怪不得得跟著他到處漂泊,就是為了以後葉落歸根哩。”
“原來是林嬸子,”柳臻順勢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試過到書肆或者文玩鋪子裡賣過貨?”
林嬸子?
聽了這個稱呼林玲有些恍惚,出門之前爹孃都是叫她玲子,出嫁後一般人都是叫她木匠婆娘,好聽一點就是柴大嬸,還是第一次有人以她的姓氏叫她的。
她略一走神,很快回神道:“怎麼沒試過,可人家看不上我們小攤小鋪上的簡單玩意兒。”
柳臻微微點頭,沉吟道:“嬸子終日漂泊,不知你家有幾個孩子,現在又身在何處?
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林玲對很多事都看得很淡,唯獨孩子是她心上的刺,提起來就愧疚心疼,她眼裡帶著慈愛道:“我有個兒子,還有個小兩歲的女兒。我們成日居無定所,孩子自然是留在家裡的,正好陪著兩個老人解悶。走得遠了,看得多了,眼界也寬了些,打算今年回去就將兒子送去讀書識字去。”
聽了林玲的打算,柳臻笑著問道:“不知林嬸子可知道正威書院?”
“那怎麼會不知道?我們都聽說了,書院裡可是出了位探花郎呢,還有好幾位秀才公、舉人老爺的。”林玲羨慕道,“這麼厲害的書院,要是我兒能……嗐,那正威書院哪是我們這等人家肖想的。”
柳臻當即反駁道:“嬸子怎可這樣想?孔夫子都說了,有教無類。只要是想學,願意來學的,正威書院都收。只是進去後要考核,考核過了才能升班。”
“姑娘的意思是,我兒子也能進?可他都十歲了……”林玲懷疑道,“還有那束脩,應該不會少吧?”
“當然能進,你口中提到的舉人老爺,他就是因為一直考不中才來的書院,不過短短几年就中舉了。他來的時候,年紀跟嬸子可差不多呢。”柳臻笑道,“再說那束脩銀子,開辦書院,要建房子,請先生,自然不會免費收人。但是書院裡從農家來的學子仍然不少,正是因為書院也考慮到不是每戶人家都有餘錢送孩子過來的。只要進去了,無論是抄書還是抽空做點輕省的活計,都能掙來自己的口糧。若是課業成績優異,每次考核後還有獎勵呢,最少也有二十文。實在有更困苦的學子,書院裡每季還有補貼,只是不多。書院還是鼓勵學子們靠自己的能力,讓自己學好學業的同時,不會挨餓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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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說得可是真的,這正威書院真的這麼好?”林玲動搖道,“都是這樣的話,書院還不喝西北風了?”
“別的書院我不敢保證,但是正威書院有柳家做後盾,只要柳家在一日,正威書院就不會喝西北風。”柳臻自豪道,“柳家創立書院的初衷就是為了福澤鄉里,當然不會在意能不能從學子們身上掙錢。只要學子們爭氣,柳家貼補書院多少都值得。”
“這……真的有這麼好的事?”林玲看了柴雷一眼,他眼中也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