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秦用的陳述句,顯然是不想跟他深聊。
魏涵詫異片刻就是一笑,若是曾經的蕭秦,可不會搭理他,所以他這一句在其他人看來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擱他身上,那可太不同尋常了。
稀奇,真是稀奇。
幾年前他看見跟在柳家兄妹身邊的蕭秦時就已經覺得稀奇了,沒想到幾年過去蕭秦變化更大了。
他的聲音清亮,笑起來時越發動人心絃,柳臻就被他的笑聲吸引了過去,她誠心讚美道:“魏少爺的聲音真是少有的動聽,若是去了芳華樓,定然座無虛席。”
魏涵聽了她的話,還沒有得意兩句,就聽到了她後面把他與那些說書人相提並論的話來,如今在芳華樓說書的不少是有功名的讀書人,但是在世家大族看來,這些人不過是自甘墮落上不得檯面的。
他在阜縣待了不少年,骨子裡仍有氏族的矜貴之氣,聞言不由有些不悅。
蕭秦本來惱怒於柳臻對他聲音的格外關注的,聞言有些好笑。
他停下身來,對著魏涵冷淡道:“魏少爺留步,我們這便去了。”
話落不及魏涵反應就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拉著柳臻的手腕走了。
柳臻連句道別感謝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蕭秦帶出去了好遠。
她懊惱了兩句,怕魏涵覺得他們失禮,蕭秦卻連翻了兩個白眼。
柳臻疑惑道:“我怎麼覺得你似乎很討厭魏涵?”
蕭秦放開她的手腕,徑自走得飛快:“是嗎?一定是你感覺錯了。”
柳臻小跑著跟上去,不滿道:“慢點啦。”
“餓了,慢不了。”
想起來他背了自己一路,柳臻抿了抿嘴唇,安靜地加快了步子。
回到家,兩人對今天的事都沒有和任何人提起,第二天也沒有傳來訊息,直到第三天才聽見下人說縣衙裡要審犯人了,還救了好幾個孩子。
蕭秦登上繡樓,只見柳臻正悠哉地坐在那裡面向遠方,愜意品茗。
“我以為你會去聽知縣審問那些人。”蕭秦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柳臻將茶杯放回小几上,頗為灑脫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蕭秦嗤笑一聲,柳臻反問道:“那我該向知縣大人討個賞咯?畢竟我可是將自身安危拋諸於腦後,一心為救人啊。”
蕭秦將手中的杯盞隨意一放,發出的響動驚的柳臻倏地望向他。
“原來你還知道你的行為是關乎安危的,你覺得姨母知道了會怎麼樣?”蕭秦的聲音了摻雜著惱怒,他想起自己獨自留下來等待她回來的那一個多時辰,仍然心有餘悸。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柳臻立馬軟了態度,“今天也別提了吧,下次我一定注意。”
蕭秦不買她的賬:“以前讓你練習隱身術的時候,你總說姨母不讓你在人前顯露,前天倒是積極得很。幸虧你還知道找個隱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