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原本還想要把從柳老爺那打聽來的關於鏢局的事告訴蕭秦呢,但是蕭秦卻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害得她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蕭秦心裡喊冤,他哪是漠不關心,成天和鏢局的人待在一起那麼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事。
柳臻嘆了口氣,不一會榮尤簡就到了,他今天要講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東坡。
榮尤簡似乎格外敬愛東坡居士,講了許多他的事蹟。讀到他的詩詞時,榮尤簡的情緒尤為豐沛,帶的柳臻的情緒都慷慨激昂起來。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榮尤簡抑揚頓挫道,“萬盼二位珍惜時光,勤學向上。切不可學那懶惰享樂之人,浪費了大好韶光。”
柳臻和蕭秦齊齊應是,榮尤簡一時忘情,回過神來不由暗笑自己沉不住氣,轉而說出接下來的安排,他雖沒有參見今年的鄉試,但是不少同窗卻參加了,他要去參加恩師和同窗聯合舉辦的文會,不僅可以與之探討,還可以瞭解瞭解情況。
他已經和柳老爺說好了告假半個月到一個月,這段時間內柳臻與蕭秦二人就自行溫書練字。他留了幾個題目,讓二人分別寫下自己的見解,有理有據能自圓其說即可。不限體裁,但是字數不得少於五十字。
這是怕他們偷懶呢。
榮尤簡要走,本來想將雙親安排住在外面的,錢氏卻不答應。
“我如今才熟悉了這裡,府上的姑娘聰明可愛,我很是喜歡這裡。”錢氏道,“何況你出門還要花銀子,哪有閒錢安置我們?索性一事不煩二主,我與你爹繼續在這裡住下,你以後再報答夫人老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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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二本就是個老實人,他聽了錢氏的話再想到如今的處境,也決意留下。
見二老堅決,榮尤簡也確實沒有旁的法子,只能同意。
榮尤簡在雙親面前答應了,心裡那關卻不好過,他為人子,不能贍養雙親,時至今日不僅自己靠柳府接濟,還將父母一併帶了來,實難心安。
柳老爺走南闖北善察人心,如何不明白榮尤簡的心思,當下把與柳夫人商議出來的安排告訴了他。
柳臻很喜歡錢氏,她的逍遙小居正好缺一個能操心的婆子,柳夫人本屬意讓榮家老兩口搬到逍遙小居的,輕鬆自在,還能看顧著柳臻,一舉多得。後來想到榮尤簡畢竟要科舉考試的,他的父母在府裡當差本也沒什麼,可惜兩家太熟了,他本人還是柳臻的先生,等以後他出仕了傳揚出去,確實不好聽。柳府不把他們當下人,但是府上請他們做事肯定要發月錢的,那外人怎麼說道就不是柳府能管得了的。
要是榮尤簡能讓二老在府裡安心作客也可以,但是不說榮尤簡一直怕打擾他們,就是老夫妻兩個平時就一直搶著要幹活,總做下人的活哪裡還有客人的樣子。
正好正威鏢局要在阜縣設立分號帶來了不少大半少年,柳老爺憐惜他們年紀小,就與柳夫人商議著乾脆在縣裡辦個私塾,不僅這群少年可以進學認字,就是附近的村民也可以把孩子送過來。錢氏正好可以在私塾裡做些掃灑的活計,榮二則負責私塾裡的各項雜事,月錢就從私塾裡發。
這樣柳府可以繼續照顧榮尤簡的家人,說出去也好聽點。
聽了柳老爺的安排,榮尤簡深深一拜,感謝柳老爺的良苦用心:“若是私塾裡有需要,柳兄儘管吩咐。”
柳老爺扶起他:“說不上吩咐,你閒暇時來看看孩子們,提點提點他們就行。”
柳老爺不過隨意一說,不願加深榮尤簡的心理負擔。這些年來他多多少少幫助了不少人,從不求回報,但求無愧於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