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鬆著如雲長髮,她興致滿滿地看他將盛有炸雞和蘸醬的托盤擺在床邊的小餐桌上。
果汁和開胃小菜也一樣不少。
“我陪你吃。”
他坐在她身旁,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
“祝賀你。”
“......這話還是得當面跟你說。”
她在英國時得知連修然成為連氏基建的董事局主席,高興的一宿沒睡著。
儘管自己被父親厭棄,但弟弟連修然如今的成就離不開父親的栽培,她仍是感激的。
他不言語,只是溫柔專注地盯牢她一雙美麗杏眼。
這雙眼睛在夢裡和現實並無任何分別。
不是不想去機場接她,而是已經坐進車子裡再悄悄的退出來。
想了一整年,現在突然要面對她,還是在人聲嘈雜的機場裡,他怕自己做出什麼蠢事來。
“你的手藝比從前更好。”
她吃吃地笑著。
想到第一次吃連修然做的炸雞,是在她執意考美術大學而被父親責罵之後。
回別館的路上,她哭得稀里嘩啦完全沒有形象。
連修然抱著書包一路小跑從本館出來拉住她。
“不要哭了,松雨。”
“我支援你考。”
“你支援有什麼用!”
她用力的用手背抹掉眼淚。
正欲再擦時連修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我的襯衫給你擦。”
連修然那時才十五歲,已經比她高出五公分。
她狼狽地看著他彎下腰來輕輕的用襯衫袖口拭去她的淚痕,覺得自己剛才傻透了。
“我跟爸爸說了,今晚我就搬到別館來。跟你住。”
他的語氣還是不溫不火的。
“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如今想來,他是言出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