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子抓了抓自己那一頭快要遮住眼眉的白毛,宮明熙歪著脖子仔細在臉上打好剃鬚膏。
他才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就被鋼鐵俠父親一腳踹開房門揪起來。
宮明熙頭疼地拿起沾了水的剃刀在下巴上左右比劃了一下。
這就開始吧。
不許戴任何飾品還必須穿一身黑色晚宴正裝。
這是宮守義下的命令。
今晚的應酬他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兒子出席。
十五分鐘後宮明熙拿著毛巾擦拭自己光潔的下頜。
湊到鏡前看看,還算滿意。
今天他花了比平日裡更久的功夫刮鬍子。
只為著去應酬之前他還要先去個地方。
稍微捯飭捯飭還是有必要的。
畢竟那是連修然的地盤。
被女人甩已經算是他人生中相當不可思議的際遇,更何況還被甩得那麼孬。
在打她電話遭遇關機後他眼下抽搐。
不接沒關係,他還不知道她在哪裡麼。
齊整地梳好頭髮,他側過臉用手心將耳邊的一縷小碎髮輕輕向後撫去。
宮守義在客廳裡踩著單車看新聞,突然瞥見一位清爽的正裝小朋友走過他面前。
自己雖然長得磕磣,但兒子基因突變長得如此漂亮他也的確沒話說。
能力低已然無法改造,可就憑這副賣相,娶了哪家的女兒宮守義都覺得吃虧了。
老父親掩不住自豪的語氣。
“你多穿穿這種衣服不好嗎?”
宮明熙一雙眼尾上翹的黑瞳斜斜地掃過表情古怪的宮守義。
“騎你的車。”
他解開西裝釦子坐到沙發上隨便取了本財經雜誌讀。
今年他可能是犯太歲。
手賤胡亂翻到的頁面居然是個化成灰他都認得出來的兄弟。
連氏基建的董事局主席坐在咖啡廳裡假模假樣地對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