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升騰的浴室裡,連修然維持同一個姿勢已經快五分鐘。
他站在水流巨大的花灑下將頭抵住淋浴間玻璃門,眼前轉著的,全是榮立誠生日宴當晚和她回家後兩人睡在一起的畫面。
他的計劃太成功。以至於當哭累了的連松雨真的躺在他臂彎裡熟睡時,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今晚他不該去想這些過往的。
被水柱淋著的連修然木然地將食指放到口中,狠狠咬下去。
他不斷地加重力量,直到鑽心的痛感襲來時,他才慌亂的鬆了口。
慾望告訴他,她就睡在離他這樣近的地方。理智卻又跳出來,求他不要再執迷不悟。
心煩意亂地關掉淋浴開關,他用毛巾迅速地擦乾溼漉漉的頭髮,努力平息剛才那些荒唐的想法。且為了不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他很快穿上來時的衣物。
回到臥室,連修然調暗室內的燈光,走去連松雨身邊檢視她的情況。
她蜷縮的睡姿像一個小孩,輕薄的紗質襯衫領口半開,露出精緻迷人的鎖骨。
他發誓原本只是想替她掖好被子,卻完全高估那一貫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當手指碰到她肌膚的瞬間,他整個人便僵住動憚不得。
無數個念頭從陰暗的角落裡湧現出來。
她喝醉了。她睡著了。
連修然彎下腰將她的身體翻轉至面對他。眼光沿鎖骨向下遊走,落在她輕緩起伏的胸口。
連松雨玲瓏纖細的手腕無力地倒在她耳側的髮絲上,她仍在昏睡,完全沒有防備地呈現在他面前。
他目不轉睛地緊盯她方才被他拭過的唇。
它曾說過太多他不愛聽的話。
連修然俯下身,輕輕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
然後是臉頰,耳垂。
伴隨如雷的心跳,他吻住了她的唇。
初時,只是點水般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