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小孩子。”
連修然挑起眉頭。
他原先並不是想說這句,心裡泛酸也的確有一點點。
但他自認沒資格替她回答這個問題。
說到底,只要有她那句不結婚的承諾墊底,他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去不去吃飯還用得著我來管嗎?”
“結束以後你好好地把她送回家就行了。”
話說得是極為大度的。
雖然低沉的聲音裡除了不悅,還是不悅。
彈著菸灰的唐嘉輝聽得一清二楚。
“好,好的。”
“我都聽你的。”
他抱緊電話淺淺地笑著,在人來人往的公園裡搖曳地像株向日葵。
得令之後的唐嘉輝一路小跑回到工作室,心情之激動比起當年跑去雅典傳遞捷報的菲迪皮特斯有過之無不及。
瀟灑地推開門,他壓著氣喘吁吁的小心肝走到正在畫圖的連松雨身旁,呼通一聲就蹲了下來。
“哎,我給你男人打過電話了。”
“他啥意見也沒有。”
“妥妥的。”
唐嘉輝蹲在地上仰著頭看她。
他的視線繞著她的臉轉了一圈,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連松雨抿著嘴,不必他說,就在剛才她也已經收到連修然的簡訊了。
上頭簡簡單單地只寫了這幾個字:晚上你回家以後再聯絡。我想你。
沒有驚歎號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符號,以平實的句號結尾,跟他平日裡說話的語氣並無二致。
即便如此,那句“我想你”也讓她不由自主地痴笑了。
唐嘉輝看她明顯無視他的眼神,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喂喂,你別走神呀。”
他扯了扯她的毛衣袖子。
“我可先提醒你,我媽這人高血壓,看到紅的玩意就眼暈。”
“你看等會是不是早點收工,我帶你去買件衣服對付一下?”
連松雨低頭瞄了瞄自己身上的辟邪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