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有點明白這傢伙的意思了,“你這說辭,倒是跟我的老師有些相似。”
王公即刻說道:“同屬一派,自然相同。”
“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樂瑕公,樂瑕公教樂臣公,樂臣公教蓋公,蓋公教曹公,陛下。”
“臣不才,同屬樂臣公之門下。”
劉長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哎呀,原來是朕的同門啊!”
“來,來,請您上坐。”
劉長拉著王公坐了下來,面對詫異的王公,劉長笑了起來。
“朕並非是濫用民力的暴君,也知道愛惜民力的道理,朕的舍人在離開之前,也曾勸說朕,說朕的政策太過頻繁,您放心吧,朕會注意這件事,時刻注意百姓的情況,會給與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
看著面前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劉長,王公呆滯了許久。
“陛下聖明....”
“朕乃是黃老嫡出,豈有不近黃老之理?只是如今的情況與當初開國的時候不相同,如今戶籍眾多,若是廟堂不主動組織他們來做事,怕是要出問題,就例如您說的運河,如今關內戶籍太多,從關東運輸糧食,每年要耗費的糧食數以百萬計,朕若是不發動百姓去修建運河,這糧食遲早都會虧空完,到時候,天下饑荒,豈不是要生靈塗炭嗎?”
“你們這些黃老的大家,也要想到這些問題,黃老是要治世的,若是不能治當今世,只能沉迷在過去,用老的辦法來治理新的天下,那如何能行呢?”
王公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說道:“陛下說的對,受教!”
“朕聽聞,黃老學派的書籍很多,可是因為抄寫的緣故,不同的人手裡的書籍也是不一樣的,朕準備召集黃老的賢人們,讓他們一同來整理過去的那些文章,再派人去找回失傳的古籍,將他們整理出一本書,您覺得如何呢?”
王公大驚,即刻對著劉長大拜。
“多謝陛下!!”
劉長這才說道:“今日朕前往天論府內,那些儒生們居然勸說朕去泰山封禪,言鬼神之事,您覺得這件事怎麼樣呢?”
其實,作為大雜燴的黃老學派,對占卜之事也格外的上心,祭祀之事也不比儒家要少。
先前侯封拿人的時候,就殺了不少的黃老士,就是因為他們還兼職著算卦的行當。
可此刻,王公卻義憤填膺的說道:“陛下!我黃老以實,以治,最是厭惡這些不切實的東西,請您不要聽從儒者們的言語,祭祀上天未必能讓天下富裕,輕徭薄賦卻能,將牲畜殺死投進河裡不能阻止洪災,而用牲畜拉著石頭來製作堤壩卻可以!這就是切實的治理國家和用虛假的東西來欺騙君王的區別啊!”
劉長對這個回答顯然是非常滿意的。
他笑著點了點頭,“您說的很好,那就請您來負責整理的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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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走出厚德殿的時候,心裡大概已經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這是準備用自己來壓一壓這些儒者了呀。
縱然有著大家的修養,他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實在沒有想到,我們這些黃老都快被遺忘掉了,還能得到再次被看重的機會。
當他走出皇宮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