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不疑啊,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來操辦了!”
“唯!!陛下就說吧,丟誰的府邸裡?!”
“放屁!朕是讓你負責推廣火藥,讓各地的礦場,工程開始運用,還要生產出一批可以軍用的,送往西域...誰讓你去炸大臣了?!”
張不疑咧嘴笑了起來,“陛下放心吧!臣知道該怎麼做的,您就放心的將火藥交給臣!”
聽到這句話,劉長反而有些動搖了。
就在劉長準備多說什麼的時候,呂祿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看著劉長,抿了抿嘴,“陛下...周相...他快不行了。”
那一刻,劉長渾身冰涼。
戰車在城內飛奔,巡邏的甲士們看到那車也只當作沒有看到,只是忍不住感慨:很久沒有看到陛下在城內縱車了。
周昌的府邸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破敗感,這對一位開國大臣來說,顯然是不合適的。
周昌以自己倔強的臭脾氣,在朝中幾乎沒有什麼好友。
他常常用自己的家產來補貼朝中支出,因此,也沒有什麼家產,甚至連他駕車的馬,都是高皇帝所賜予的兩匹老馬,如周昌那般的滄桑。
劉長走進內屋的時候,周昌虛弱的躺在榻上,身邊是哭泣著的孫子周左車。
他的兒子們都不在長安,都被這位狠心的阿父送去了西域,滇國,最為困難的地方。
“仲父....”
劉長坐在周昌的身邊,拉著他的手。
“臣...無能...臣...無能啊...”
周昌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意識,哪怕是面對劉長,他的眼神裡也沒有什麼光芒。
他只是反覆的呢喃著那一段話。
劉長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撫摸著周昌的手,“誰說您無能...您是朕的第一相,誰也無法取代...您是朕的第一功臣....您還記得嗎?當初我年幼的時候,曾撞上了您,還弄髒了您的衣裳...您剛剛回長安的時候,還說要讓朕來賠償您的衣裳呢...”
在劉長的一聲聲安撫之中,周昌的眼神徹底失去了光芒,唯獨兩行清淚從他眼眶落下,這具為大漢奔波了幾十年的疲憊不堪的身體,此刻終於停止了忙碌。
劉長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屋外,張不疑整了整衣冠,朝著內屋的方向大禮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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