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昂首挺胸,“臣先在齊學縱橫之術,後知難以成大器,乃學春秋,易...齊國儒生多小人,對陛下有詆譭之語,臣與他們相爭,被他們所不容,後到趙,又被他們所不容,後到燕,又被他們所不容,後到唐....”
“又被他們所不容是吧??我聽說你是太學設立以來第一個被主動開除的太學生??太學為什麼也不容你??”
“陛下!!太學原先的領袖浮丘伯,非直臣也!!整日奉承陛下,說些眾人皆知的事情,妄圖透過獻媚的方式來取得陛下的寵愛,陛下何等人也,陛下難道會因為他人的奉承而重用他人嗎?我到了太學,就上書大罵浮丘伯...申培來勸說我,我就大罵申培,後來王高來找我,我就大罵王高...”
“好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被開除了...難怪各地都不能容。”
劉長又嘀咕了幾句。
“陛下!!臣向來坦蕩!不與小人為伍!”
主父偃的嗓音洪亮,每次說話都是中氣十足,可這樣跟皇帝說話是不對的,會被認為是大不敬,好在劉長並不在意這個,他隨意的揮了揮手,“你上書彈劾,東西我都看過了,前幾個我也就不多說了,但是你說我處事過於軟弱,這我就不太明白了,我還軟弱??那要怎麼才能算是強硬呢??”
主父偃並不慌,“陛下!!我所說的並非是是指陛下軟弱,而是陛下太過仁慈,陛下仁慈大愛,自然是天下百姓的福分,但是總有奸賊利用陛下的仁心!”
“臣在太學時,就多次在太學聽到諸多荒誕之言,隱約對陛下有不滿,離經叛道,可陛下對他們卻太過寵溺,居然允許他們發表各種文章來胡攪蠻纏,交流學問並非是不可以,但是胡亂的指責當朝的政策,討伐三公九卿,便是說不過去了,這些太學生甚至都不曾擔任過一個鄉的吏,難道就比當朝的大臣們更知道治理天下的道理嗎??”
“陛下可以讓他們自由的談論學問,卻不該讓他們隨意抨擊廟堂,一旦開啟了太學生參政抨擊的先河,往後定然會引起極大的混亂!!”
“他們都年輕,容易被蠱惑,且勇武敢為,陛下應該加強管理的。”
“對各地的徹侯,陛下出於仁愛之心,不曾嚴厲的懲治,廟堂幾次打擊豪強,而豪強的危害難道還能超出這樣豪族嗎?這些豪族若是能繼承先祖之風,為國出力,為陛下而效死,倒也罷了,可他們在地方上,多是為非作歹,欺辱百姓,陛下在下令懲治豪強的同時,也應該打擊這些豪族,豪族之禍,遠勝豪強矣!”
身為大漢豪族的呂祿臉色一黑,卻沒有多說什麼。
劉長若有所思,又詢問道:“豪強對國無功,可豪族都是有功與社稷的,若是隨意處置,會不會讓天下人都不敢再為大漢效力呢?”
“若是無由的針對豪族,自然是會如此,不過,陛下何以想著要除掉他們呢?晁錯可以限制諸侯王,難道陛下就不能限制豪族嗎?!”
“這世襲爵位,難道就不能稍微改變嗎?子嗣有功勞,則可以世襲,沒有功勞便減其食邑和爵位...哪裡能讓豪族與國同休呢?!”
劉長若有深意的看向了主父偃,沒有開口答應,也沒有急著反駁。
“你倒是個有才能的,這樣吧,封你為郎中,往後就留在朕的身邊吧!”
主父偃大喜,急忙拜謝。
當呂祿領著主父偃離開的實話,呂祿看著這位甚是高傲的後生,忍不住提醒道:“你還年輕,往後這種勸諫的事情還是要少幹,劉敬當初就是因為勸諫陛下,反對陛下,被送到了河西國,你也不想年紀輕輕就去夏國吧?你若是真心要勸諫,完全可以透過溫和點的行為來勸諫,莫要再這般了,你不是晁錯,晁錯也常常因為勸諫而受到懲罰....”
主父偃臉色一冷,對著呂祿呵斥道:“阿諛奉承的行為難道可以治理好大漢嗎?你整日跟在聖天子的身邊,卻不敢勸諫,如今的意思,難道是暗指聖天子不能容納勸諫嗎?!我不與這般奉承小人為伍!!”
他高聲說著,就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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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祿不由得咬著牙,這要是在皇宮外,我不把你的失打出來!!!
呂祿黑著臉返回了厚德殿,“剛才陛下不是問我該如何處置主父偃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