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些正在吃飯的趙人紛紛丟下了手裡的碗筷,憤怒的看向了韓嬰,還有人將手放在了劍柄上,連趙王都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韓嬰急忙放在了酒盞,“不是輕視...”
“是壓根就不配讓我們輕視!”
轅固生接上了話,隨即又盯著韓嬰,詢問道:“韓公,我說的可對啊?”
韓嬰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可想起自己的使命,迎著轅固生的目光,他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刻,趙人徹底炸開了。
“大膽腐儒!安敢如此?!”
“來人啊,將此人拿下!”
轅固生半點都不怕,他繼續說道:“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說不過韓公,就想要派人拿下,何必如此麻煩呢?等到韓公回府的時候直接派人刺殺不就好了嗎?你們趙人也就擅長這一套了,暗中傷人,小人之舉,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麼呢?!”
有官員嚴肅的看著韓嬰,詢問道:“韓公,您過去曾在燕國和趙國傳播學問,我們都很喜歡您的主張,從而敬佩您,可是您今日在趙國為官,大王親自設立宴席來款待您,您非但不感激,卻要侮辱其他大臣,連大王都要羞辱,這是什麼樣的行為呢?這也算得上是忠君的行為嗎?!”
韓嬰聽到這質問,整個人頓時就有勁了。
你要是說挑釁找事,那還真的不是韓嬰所擅長的,但是你要開始辯論嘛,這個自己可就不怕了。
他說道:“我聽聞,趙國當初經歷戰亂,百廢待興,陛下派遣大量的物資來扶持趙國,使趙國有了今日的強盛,陛下覺得趙國的官吏不充足,特意挑選出賢才前往趙國任職,而大王今日操辦宴席,居然只是吹噓自己的功勞,在座的群臣更是擺出得意的樣子,讓我們來拜見...若是說不知恩德的,諸位承受了陛下如此大恩,卻不懂得先朝著長安的方向叩拜,陛下閉口不談陛下的恩賜...若無陛下,能有這樣豐盛的宴席嘛?!”
“這就是忠君的行為嘛?!受到了君王的賞賜卻不報答,看到自己的主官有失禮的行為卻沒有去勸諫,趙王今日的行為,是最大的不忠行為,你們卻視若無睹,任由自己的主官犯下大錯,現在還生氣的來質問我?這是什麼道理?!”
韓嬰越說越快,語氣越來越激烈,最初只是訓斥群臣,後來直接連帶著趙王都給痛斥了一番。
說的趙國大臣們臉色通紅,幾個人險些就要上前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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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氣不過,反駁道:“您如今在趙國,就當以大王為自己的君王,您坐在趙國的宴席裡,卻開口訓斥自己的君王,為過去的君王所說話,這難道是正確的行為嘛?”
“哈哈哈,趙王不過是趙地之王,而天下的土地,皆是大漢之疆域,大王是陛下之臣,按著您的話來說,今日您在趙國當官,便是以趙王為君,明日到了唐國,就要以唐王為君,詆譭趙王?改日去郡,又該如何?以郡守為君嘛?荒唐!天下之人,誰不是大漢子民?誰不為陛下之臣?天下一統,已有新聖開元,大漢諸多郡國一體,眾人皆同胞,視陛下為君父,便是放在過去的時候,也不曾聽聞諸侯麾下有人挑撥離間諸侯天子的人能被稱為賢人的...更何況是如今呢?”
“當即天下一統,四海清平,黎民歸心,新聖懷九州之志,合天下之意,君臨四海,天下各地皆與聖人一身,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看今日宴席,誰人敢不以漢人自居?!不為漢,既為敵,當誅!!!”
韓嬰的聲音鏗鏘有力。
原先還有些輕視他的袁盎此刻都是對他大改觀,陛下沒有選錯人,這人還是不錯的啊。
轅固生看著眾人那通紅的臉,笑著嘲諷道:“沒什麼治國的學問,還效仿別人做什麼辯論呢?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倒不如派遣刺客暗殺,這才是你們所擅長的,你們這些人,哪裡懂得什麼忠君忠國的道理呢?自以為是守古之禮儀,守的全是些禮崩樂壞,挑唆君王,離間君臣,不過如此而已....也難怪你們拼死拼活的留在趙國,就你們這樣的小人,在其他地方還能有什麼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