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裡已經接近兩年,你們就什麼都沒有發現?!”
都郵臉色一變,急忙解釋道:“我是剛剛上任的,還不到半年,上一任就是因為辦事不利而被罷免了...我是來接手他的...臣...”
都郵並不想去揹負前任所留下來的黑鍋,為他擦屁股就已經夠難受了,總不能連他任期內的事情都賴在自己的頭上吧。
劉長氣勢洶洶的罵道:“你現在就給我去查,附近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查!我就站在這裡,要是有人敢阻止你,就來叫我!!”
都郵急忙領命,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劉長看向了趙德,點著頭,“你人還不錯,算是個正直的,你升任縣尉...賞百金!”
“多謝陛下!”
“其餘那些跟隨你計程車卒,也都不錯,分別賞賜!”
“多謝陛下!”
眾人大喜,再次拜謝,劉長揮了揮手,讓他們離去,就在亭卒們即將離去的時候,劉長忽然上前,給了其中一個士卒一腳,當然,劉長也並未用力,那後生一個踉蹌,隨即委屈的看向了劉長,劉長罵道:“這下我們算扯平了,下次抓住了囚犯,別直接上手毆打,多讀點漢律,你是官吏,不是賊寇!”
那後生低頭領命。
在眾人離開後,呂祿方才長嘆了一聲,“陛下啊...可不能再這般以身犯險了...好在這次沒有什麼意外,若是有人不小心射了一發強弩,那還得了?您是皇帝啊,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呢?我從未聽說過有被自己麾下人抓起來的皇帝,這事要是傳出去,陛下就要遺臭萬年了...簡直荒唐啊!”
“這不是被抓,是巡視的時候配合官員肅清地方,司馬喜又不在,你怕什麼?”
呂祿後知後覺的問道:“這就是您這次沒有帶上司馬喜的原因嗎??”
“也不能這麼說,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啊,這不又肅清了一個縣嗎?這件事傳開後,周圍那些地方官也得收斂很多了...能造福不少人呢,不過離了唐國,就確實不能單騎出行了,主要是我不認識路,得帶著騎士們一同出發...我們在這裡休整三天,然後就去夏國,傅清那邊先不要稟告了...夏國那邊修築城池,每次動工,都總是有官吏來謀利,這次,咱就看看夏國有沒有這樣的情況。”
呂祿暗自搖了搖頭,心裡也知道勸不住皇帝陛下,但是他也沒閒著,在離開縣衙後,就去找亭長趙德,讓他推薦一些對夏國那邊極為熟悉的可靠之人。
皇帝的車架在不久後到達此處,百姓們興高采烈的前往迎接。
場面極為熱鬧。
而劉長,此刻卻已經離開了月氏道,他的車架留在這裡,自己卻是要前往夏國。
唐國跟夏國接壤,月氏道更是通往夏國的一個重要通道,從這裡過了長城,便是夏國的地界,只是這夏國,放眼望去,遠處只是茫茫草原,看不到半點人影,甚至都看不到什麼道路,只有在路過一些地方的時候,能看到被馬車碾壓所形成的痕跡,知道沿著這個方向可以到達城池,夏國在一些地方設立了特殊的標記,立下了牌,用來標記方向和道路,這是提供給前來的商賈的,生怕他們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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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氣候比唐國要寒冷許多,並沒有春意的溫柔,尤其是到了晚上,那刺骨的冷風讓人不由得哆嗦,寒意自內而外的,只覺得彷彿連血液都被凍住了。
夜裡,十餘輛車圍成了牆,有諸多胡人正坐在牆內,看著面前的篝火,平靜的吃著肉。
這些人都是些男丁,無論是守在外頭的還是在裡頭吃東西的,卻沒有一個老弱婦孺,他們的神色看起來都有些蠻橫,窮兇極惡,有些人身上滿是傷痕,一副唐國百姓的打扮,可他們確實不是唐國人,也並非是夏國人,因為他們的駐營外沒有懸掛夏國的旗幟,歸順夏國的部落,能得到一大批夏國的禮儀用品,包括旗幟在內的,他們將這些東西高高懸掛在駐地外,表示自己的身份。
而沒有懸掛的,又是這般全員武裝的,那基本就是賊寇了。
夏國的賊寇問題比哪裡都要嚴重,並非是所有部族都願意歸順夏國,那些不願意歸順的部族被擊敗之後,逃亡者聯合起來,就形成了各種各樣的賊寇,他們平日裡劫掠來往的商賈,會去攻打一些青壯年不足的小部落,甚至還曾發動了一次對夏國城池的襲擊。當然,隨著傅清的逐步把控,這些人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人數急劇下降,那些出了風頭的大賊寇們幾乎都被殺完了。
其餘人也不願意等死,就逃到那些正在與夏國交戰的部族身邊,為他們賣命。
“我們已經有六天不曾行動了。”
賊寇頭領咬著手裡的肉,“上次所劫掠的,女人都已經死完了,肉也吃完了,就剩下這些車,還能燒幾天,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