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我一定恪盡職守!”
“過幾天,我要在府內設宴,你一定要來!”
氣氛逐漸變得融洽,這兩位算是談妥了,還有一位齊王,對齊王,用書信就好,甚至也不用太多恐嚇,以如今的局面,他定然是極為惶恐的,只要晁錯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出手,就足以證明劉安的誠意,那位往後就再也不敢這麼鬧騰了。
劉安的事情算是辦成了,外戚,大臣,外王,各自收穫了一支,足以成事。
曹奇也逐漸不再那麼懼怕,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
宴會結束的時候,三人已經酩酊大醉。
呂產搖搖晃晃的,被幾個甲士攙扶著,嘴裡還在不斷的唸叨著劉安的名字,而酈寄也好不到哪裡去,時而對著左右怒罵,時而低著頭痛哭自己的報復得不到施展,劉安看起來是他們之中最為清醒的,此刻卻也是拉著一旁來倒酒的侍女,正在詢問著什麼,整個人早已是暈乎乎的。
曹奇看到情況,也是急忙說道:“天色已經很黑了,殿下今日不妨就住在我的家裡休息...”
幾個舍人也沒有反對,劉安醉醺醺的進了屋,正要坐下來,就看到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進來,就要給他脫了衣裳,劉安猛地驚醒,一把扯開了那女子的手,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起來。
藉著燭火,他看清了面前這個婦人的臉。
年紀不算太大,頗為美豔,只是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小鳥依人。
“你是什麼人?”
“稟太子,我乃是平陽侯家的隸臣,特意來服侍殿下...”
那女子說著,眼裡卻含著淚光。
劉安看著她,看了片刻,“你不是方才倒酒的那個侍女嗎?看你年紀,不像是沒成家的...曹奇這是什麼意思?!”
那女子擦拭著眼淚,緩緩說道:“殿下,我是成了家的,我家良人曾因為護送平陽侯有功而得到賞賜,只是兩次往返身毒,染上了疾病,與年前逝世...家裡留下一個長子,三個女兒...最大的兒子還不到五歲,最小的女兒還不滿一歲...”
女子說起了自己如今的困難,在失去良人後,獨立撫養四個子嗣,就變成了她的職責,而老家主早已病重不理事,如今的少家主根本不在意這些隸臣過去的功勞,任由他們孤兒寡母被欺辱,甚至搶走了當初他良人所得到的功勞,搶走了她們的耕地,而女子為了能養活孩子,日夜忙碌,可四個孩子,並非是那麼容易養活的,在絕望之中,她就只能....用其他辦法來得到家主的寵愛,獲取幾個孩子的生路。
劉安越聽臉色就越是陰沉。
“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你的良人為了保護平陽侯而奔波,年輕便早逝,那曹奇居然敢這般對待你?!!”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該殺!!!”
劉安暴怒,他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劍,幾步衝到了門口,他渾身都在哆嗦著,咬著牙,卻無法衝出那道門,他的手顫抖著將長劍放回了自己的劍柄裡,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死死忍著,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再次坐在了那女子的面前,女子早已被劉安的行為所嚇到,眼裡滿是驚恐,卻又不敢說話。
劉安沉默著,坐了許久。
“我記得你的良人,當初平陽侯前往身毒的時候,曾有個門客全力護著他,是叫衛嬰對嗎?”
“是的....”
忽然聽到良人的名字,那女子再次哭了起來。
“你跟著我走吧...往後就在我的府邸裡,服侍我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