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楚王討伐隨國,隨王召集大臣們商討對策,有人提出了欺詐楚國的辦法,有個叫雍生的,他說:假如有個人想要捉魚,就把池塘裡的水都弄乾了,這樣,他當然能捉到池塘裡所有的魚,可等到明年,池塘裡就無魚可提了!”
“如今這些人啊,就像是池塘裡的魚,如果我們一次性就把池塘裡的水都弄乾了,魚當然都能抓住,可以後呢,還能打漁嗎?他們只怕嚇得再也不敢來長安了!”
呂祿遲疑了許久,“哦,陛下是這麼想的。”
他也沒有再想著去提醒陛下這個典故叫什麼,也沒有去指正是楚國和晉國,而隨國連王都沒有....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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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司馬喜去做這件事,是誰的主意啊?”
“當然是朕的!”
“此處沒有外人....陛下何必呢?”
劉長低聲說道:“是朕的中書令袁君,此人大才啊!”
“您先前時日不是還說要將他吊起來打嗎?”
“哎呀,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光顧著跟你聊,劉敬還沒放呢!!”
.........
劉長對劉敬還是挺看重,這從他親自帶著人來廷尉放劉敬就能看出來。
如今的廷尉,充滿了一種肅殺之氣。
郅都的勢派看的是君王的能力,張不疑的術派看運用者的能力,而張釋之的法派就看律法的威力了,因此,法派總是在利用大人物來刷聲望,他們跟後世那些為自己刷名望的大臣還不一樣,他們是給律法刷威望,不是給自己,他們是屬於殺猴給雞看,讓眾人明白律法不可侵犯,律法執行的越是嚴格,他們辦事也就更加厲害。
韓非子的學派就比較繞了,三者結合,集大成者,要考驗君王的能力,本身的能力,以及律法的強度,這就比較難了....一般人是學不來的,韓非那個時代,確實有這麼一個最適合他的君王,能重視他才能的人,最適合他的國度,最嚴明的律法....就是可惜,壞就壞在了一個“韓”字上。
若他不是韓子,而是秦子,或許一切就不同了。
而晁錯的學問是傳承自這位大佬,不過,晁錯本人的能力不如韓信,他所效忠的君王不如那位,他所在時的大漢的律法強度顯然也不如秦,這就釀成了他的慘劇。
如果晁錯晚生二十年,遇到的是武帝,或許情況也就不同了,在武帝手下,晁錯真的有機會可以成為繼蕭何,曹參,張蒼之後的第四位賢相。
劉敬在廷尉裡並沒有受到什麼特殊的優待,張釋之一視同仁,至於劉敬的過錯,那就是在朝議時辱罵君王,這已經觸犯了律法。雖說呂后取締了腹議,可這不代表你可以當面去訓斥君王。
“哈哈哈,劉公在朝議時那麼兇,此刻怎麼不繼續謾罵了?”
劉長站在柵欄外,打量著獄內的劉敬。
在劉長的時代,得罪君王其實沒有那麼的可怕,劉長這個人,雖然暴躁易怒,也會毆打大臣,可卻很重情,善良,除非是犯下了大錯,否則絕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殺人。
“大漢這些年裡卻是治理的不錯,當初高皇帝將臣下獄的時候,這牆都會漏風....”
劉敬眯著雙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