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布放下了這篇可能會名垂青史的奏表,仰起頭來長嘆了一聲。
“我當初為什麼要去送信呢?”
“來人啊...我要給長安寫個請求的奏表,請求廟堂,以後還是別讓陛下親自批閱奏表了...”
欒布這裡還算是比較正常了,劉長完全就是將奏表當成書信來用。
他的那些老熟人,都是看著奏表哭笑不得。
比如季布,他明明就沒有寫奏表,結果還得到了廟堂的批閱,這讓他很是困惑,以為是送錯了,結果翻開一看,上頭寫著:“太后國相!無恙否?”
在趙國的賈誼也是一臉困惑的看著手裡的奏表。
“允了,允了,聽聞你又有了個孩子,寡人的外孫子如何啊?健壯否?”
唐國的張相如同樣一臉懵逼。
“不允!相如你把奏表交給朕的師父!師父,您好點了嗎?我真的好想你啊,我很想去唐國看您,可是我還要處理奏表沒有時日外出,我這些時日裡還在堅持練劍,沒有一天荒廢時日,我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您...請您等著我,好嗎?”
當然,那些不太熟的,可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比如南陽郡守上言表功,說自己已經提前完成了馳道的事情,希望天子能知道。
劉長顯然很生氣,他的批閱上只有一句話,“老狗!”
張蒼接手之後,奏表方才重新變得正常,可這已經給各地的大臣們都帶去了不可磨滅的傷痕,陛下批閱的很好,下次就不要再批閱了。
劉長時不時就去拜訪陳平。
陳平的情況看起來其實還不錯,陳平也明確表示,自己能去處理奏表,可劉長不許。
就在這個時候,走了許久的劉恆終於也趕到了長安。
每次前來長安,劉恆總是能收穫很大的驚嚇,這一次也不例外,長安城的修建工作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城池的輪廓已經是能大概看得出來了,劉恆看著這巨大的城池,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四哥!!!”
劉長大笑著前來迎接,劉長一直都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哥哥,就連迎接的規格都不同,天子親自出城來迎接。劉恆正要俯身行禮拜見,劉長卻一把拽起他,“行什麼禮啊,來,來,上我的車!”
劉恆還是很堅決,“臣不敢無禮,天子車架,豈能是外王所能乘坐的?”
“坐個車而已,算的了什麼大事?”
可劉恆始終就是不肯,劉長也不好將他強行拽上車,就只能與他同行。
劉恆始終都跟在劉長的身後,不敢再像從前那樣並肩而行,這讓劉長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鬱悶,不同於如意劉建他們的隨意,劉恆表現的非常恭敬,對劉長的態度甚至比劉啟都要恭敬。
這讓前來迎接他的劉啟也有些茫然,只好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四哥啊....你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我現在是皇帝啊,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