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揮了揮手,便讓他們都離開了。
劉交很是認真的說道:“長啊,我要去見兄長了,你有什麼話要我帶過去嗎?”
劉長的嘴唇抖了抖,“仲父,有太醫令隨行而來,可以讓他們...”
“不必麻煩...不過一死,何以懼之?”
劉交極為的平靜,看不出半點對死亡的懼怕,臉上滿是灑脫,他輕笑著說道:“如今,卻是連書都讀不下去了,要人念給我來聽,胸脯甚是疼痛...也是到了歲數,怕是你這一走,我們倆便再難相見。”
“仲父...”
劉長抓著劉交的手,眉頭緊皺。
“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的,總算是能與你相聚,哈哈哈,終於也看到了類我的宗室...我那幾個兒子,不成器,不讀書....”,果然,每一個阿父都覺得兒子不類己,楚王也不例外。
“長,你性格甚急,好大事,卻不太惜民力...來人啊...”
劉交揮了揮手,便有人拿著厚厚的書籍走了進來。
“這都是我親自注釋的儒家之經典,你回去之後,若是想起我,便可以翻閱....我好儒,所好者乃仁政也,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你要制定政令,不要先考慮是否有利於社稷,而是先考慮是否有利於百姓...民才是社稷,君王之根本...你要慎之!慎之啊!”
“好,仲父放心吧,我不會忘卻的。”
劉長坐在仲父的面前,低著頭,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不必如此,你還有諸事要忙碌,去吧。”
劉交抽出了自己的手,又問道:“真的不需要我給你阿父和你大哥帶話嗎?”
“不必麻煩,日後我自己去說便是。”
“哈哈哈,真是你阿父的兒子!”
.........
劉祥碰了碰劉安。
“怎麼了?”
“你看...仲父,是在讀書???”
劉安抬起頭來看了片刻,“是在讀書啊。”
“啊??仲父居然讀書!為什麼啊?!”
劉安白了他一眼,“你不會覺得我阿父從來都不讀書吧?他只是不求甚解,讀過的書也並不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一本論語讀了三年都沒讀完?”
劉祥只覺得耳邊有驚雷響過。
難道一直都只有自己才是不讀書的嗎?
“不行,我要讀書!我一定要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