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開心的與曾經的舍人們坐在一起,比起跟那些大臣們相處,劉長還是更懷念跟舍人們在一起的時日,那時的日子,真的是再愜意不過,如今雖然政務都分攤給群臣來負責,可劉長還是得常常留意各地的情況,注意群臣的動向,算不上是真正的自在快活。
舍人們也是難得能聚在一起,激動的聊起了過往。
“張不疑!你這廝別開口就是陛下,當今陛下,唯天子與太后!你這麼亂叫,是害了大王的名聲!”
召平一來就開團,矛頭直指張不疑。
張不疑卻並不掩飾,傲然的說道:“當今陛下,唯一人也!”
若不看他那鼻青臉腫的樣子,這番話說的倒是很有氣勢,季布的年紀雖然大,可張不疑還是打不過他。
對於劉長謀反的這件事,舍人們則是有著各自的看法。
召平很是無奈,“大王啊..您怎麼能說反就反了呢?”
“對呀,好歹跟臣說一聲啊,臣都沒有準備好...您就反了。”
張不疑跟著說道。
召平瞪了他一眼,罵道:“都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來蠱惑大王,大王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對比這兩人,季布就要平靜很多,就彷佛他早有預料,“大王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這件事,不能怪大王,廟堂之爭甚急,陛下與太后,諸王與廟堂,群臣之間....這樣下去,遲早會發生大亂,如今大王執掌大權,這些事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召公,您應該是知道這些的...別的不說,便是太后與群臣的爭鬥...若是大王不出手,以後會如何?或許南軍與北軍便要大戰,隨後諸侯起兵...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機會的天下,即刻就要陷入動亂之中。”
季布幾句話,便讓召平說不出話來,他點點頭,也承認季布的這番話,只是,他並不覺得謀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感慨道:“只怕後人不會知道這些事,大王當揹負諸多惡名啊...”
劉長全不在意,笑著說道:“無礙,等寡人快要死的時候,就把記載了這些事情的書都給燒了,找個懦弱點的太史令,讓他按著寡人說的來記錄就好了!”
欒布揚起了頭,長嘆了一聲,我當初為什麼要去送信呢?
“大王要焚書,這不得埋幾個方士助助興?”
召平陰陽怪氣的挖苦道。
論陰陽怪氣,那還得看唐王的舍人團體,各個都是陰陽家的嫡傳。
劉長大笑,“寡人還正好就認識幾個方士,整日忙著要給寡人獻什麼祥瑞,在長安跟叔孫通打的是爭鋒相對,頭破血流...寡人都忍不住過去看了,叔孫通的頭都被纏了好幾圈...”
“額..是真的打啊?”
“是啊,先前叔孫通在朝議時說不過劉敬,打也打不過他,就狠狠咬了他一口...有時候,寡人都看不出他們到底是大臣還是如意,反正鬧得很厲害,寡人也不理會...任由他們鬧,就那個叫公孫臣的,就跟五德槓上了,張相都下場了,你們真該看看張相辯論的樣子!”
“張相都下場了,那公孫臣豈不是要敗得更加徹底?”
“不,張相這個人吧,雖然跟寡婦說話的時候談笑風生,巧舌如黃,口若懸河,騙得她們團團轉,可遇到公孫臣這樣的,完全說不過,支支吾吾的,被公孫臣一頓痛斥,面色漲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