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讀完了周昌的書信,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取筆來,寡人要回信!”
面對周昌這種重臣,顯然不能“一個入字走天下”,劉長的回信還是相當客氣的,說自己會好好思考這件事,請不要擔心之類的。
信,張不疑不由得感慨道:“大王啊,這些都是曾立下赫赫功勳的重臣啊...他們在哪個諸侯國,哪個諸侯國就因此而繁榮昌盛,如果能將他們都帶回唐國去...讓他們在唐國為相,那該多好啊。”
“呵,張舍人倒是好想法...將這些人都接走,那各國都找不到可以擔任國相的人才,壞他人之事而成己,張舍人大有長進啊。”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在背後開口說道。
張不疑大驚,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過身來。
張良站在門口,眯著雙眼,打量著面前的眾人,他穿著很尋常的衣裳,卻風度翩翩,配合那年紀,彷彿神仙中人一般。
“阿父!!”
張不疑猛地朝著留侯行禮。
欒布等人也急忙行禮。
“仲父!”
劉長大喜,急忙衝到了張良的身邊,抓著他的手,開心的問道:“仲父終於決定要來輔佐我了嗎?”
張良對劉長還是很慈祥的,捏了捏他的臉,笑著說道:“看到你的書信,便想要來看一看。”
“太好了,來,仲父,請上座!”
劉長拉著張良,就讓他坐在上位,自己則是坐在他的一旁,以表示對他的尊重。張良坐下來,笑著說道:“這府邸還真不小...”
“那是當然,這是我大姊所賜的...怎麼樣,仲父若是願意住在長安,我就把這府邸送給仲父!”
張良也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是怎麼給周昌回信的?”
“啊?仲父如何知道我給周昌回信?”
劉長這些年裡依舊沒有放棄張良這個信友,總是不斷的給他寫信,雖然張良從不回信,劉長雖然在書信裡說過新政之事,卻並不曾提起周昌的事情。欒布笑著說道:“如留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就不是留侯了。”
“對,對!”,劉長也跟著笑,忽然問道:“既然仲父能看出周昌給我寫信,那何必還問我回了他什麼呢?難道您看不出來嗎?”
“看得出來...大概就是:仲父,我身體無恙,一切都好,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莪會跟群賢商討,請您不必擔心,等諸侯王到齊,我會親自迎接.....”
張良說了起來,劉長卻是目瞪口呆。
“仲父!!你是人嗎?!能看出來就算了,連我具體寫了什麼都知道??分文不差??”
張良搖了搖頭,“這沒什麼...你都直接將回信放在案牘上了,只要不是眼瞎不識字的,都能看出來。”
劉長轉頭,這才看到放在案上的回信,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那仲父覺得我這麼回信可以嗎?”
“不行...周昌這個人最較真,你若是這麼回覆,他定然會覺得你在欺騙他...你應當回信告訴他:這件事很難,我做不到,完全不知該如何行事,怕是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