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不想恢復女兒身,所以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記住,在外人面前,你還得叫我哥哥。”
“嗯,我偷偷叫你姐姐。”
阮淵眼尾彎彎,說話悄悄,莫名像個偷了腥的貓。<……這感覺就挺讓人無法描述。
等兩人趕到陸柒柒靈堂時,天已經全黑了。
高臺上燭火紅彤映襯著地上的穀草。
顧席跪在三人當中,旁邊坐著兩人。
他們似乎都沉浸在了這沉悶的氣氛中,沒有一個人回望他們。
“顧席……”時軼悄然走過去,扯扯他袖子,“你膝蓋不好,就別跪了,坐著吧。”
他卻搖搖頭:“小時候每次過年,我們好幾個表哥,柒柒最喜歡找我。我帶她盪鞦韆,帶她玩平衡車,帶她去水上樂園……她笑起來很水靈,總會甜甜誇我說好多第一次都是我帶她完成的。”
時軼輕輕吸口氣,一時無言。
這小時候的陸柒柒,和長大後的陸柒柒,怕不是兩個人吧?難不成也被穿身體了?
看出她的困惑不解,顧席擦了下已經紅透的眼角,“柒柒變成如今這樣,其實都是有原因的。很多戲劇性的狗血情節不會因為一個人身處高的社會階層就變少,反而會更容易透過那人性情的大變而表現出來它強大的影響力。”
時軼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暗想:人生哲學導師,顧席是也。
不過,這似乎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原著中的陸柒柒,會對孤立無助的阮淵那麼辣手摧花。
可能就是因為經歷了很多狗血情節,才導致心靈扭曲了吧。
“姑媽這些天一直都在派人尋找柒柒死因的線索,但一直無果。我剛剛才知道,原來柒柒的手機也不翼而飛了。”
“這是蓄意襲人嗎?”
“目前警方還不能給出個定論,”顧席面色沉重,“不知道柒柒的手機是跑掉到了路上,還是被那人給拿走了……如果是後者,那人究竟圖什麼呢……柒柒不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這災禍又事出突然,她一定不會留下什麼相關的錄音證據在手機裡。”
時軼感覺顧席對陸柒柒這不翼而飛的手機很上心。
“也許真的就只是前者吧,畢竟現在的手機一開機就容易產生定位資訊,那人應該也不會這麼傻。”
他微微吐氣,聲音弱不可察:“希望吧……”
這兩人在說話間,並沒有注意到阮淵在幹什麼。
不過阮淵也的確沒幹什麼,只是輕著步子繞過了那棺材一週,鼻尖微動。
潛伏在刺激腐蝕性化學物質下的……是一股極淡極淡的……這些年他曾有過記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