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上山花了半小時,這回下山又花了近五十分鐘。
時軼罵自己:折騰!造作!有病!好端端的非要想著半夜上山來試探蘇翎!自己的腦子當時一定是裝滿了shit!
“剛才那人,是誰啊……”剛沾上點床邊,顧席便扯住了她的袖子問起來,上氣疼得都快接不上下氣。
兩人坐靠在一起,對窗外窸窣的動靜並沒有任何注意,更別說能發現窗底多了個被灼出來的小洞了。
“不清楚,也許是保護蘇翎的保鏢吧,”她隨口答道,關心的重點都在他後背的傷口上,“你先趕緊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勢。”
顧席揪著衣角,原本疼白的臉意外升起些淡紅,“一定要脫嗎?”
“當然啊,”時軼說著直接動手,將他的衣服掀起了一大半,不由皺臉,“媽的,那人是用荊條抽的吧。”
顧席能感覺到自己那傷口在接觸到空氣後變得越發刺痛。
手也揪不動了,就任由她將衣服脫了下來。
“好在這荊條不算硬,估計就是那人在附近隨便摘的,不然你這衣服就不只是沾點血那麼簡單了。”
“而是會直接破掉和血肉沾在一起是嗎?”他冷汗冒的比剛才還要厲害。
“嗯。別擔心,我馬上就能給你處理好。”時軼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胛,但也嘆口氣,“其實你沒必要捨身來救我的,我承受痛感的能力比你強得多。”
說實話,好在她自己給力,不然就顧席這種不管不顧衝上來救她的方式,那絕逼就是來多送個人頭的。
不過理智歸理智,情感歸情感,她對此還是很感動的。
唉,這個朋友終歸是沒白交。
“我當時只想你好好的。”他咬著牙讓她衝上消炎水。
時軼拆開紗布,給他常規圈上幾層,“你這傷口不算太嚴重,我就不給你包多了,免得在鏡頭下露出異樣。”
“好,”顧席喘口氣,卻又笑笑,“真好,這一鞭沒落在你身上。畢竟再怎麼不怕痛,那也是會痛的啊。”
她正欲將乾淨的衣服塞給他,聞言愣了愣,而後柔軟地扯扯嘴角,“知道了,謝謝你的一片好意。”
艾瑪,這感動簡直是瞬間爆了個表。
“你以後的老婆一定賊幸福。”她將消炎水收回行李箱忽然道。
顧席抬頭:“為什麼?”
“你對兄弟都這麼好,那對老婆豈不是會更好,”時軼笑嘻嘻地鎖上行李箱,“可惜我沒親戚,不然準挑一個好的介紹給你,這樣咱們就能親上加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