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軼重新躺上床,因著腰痠背痛不敢怎麼動,和顧席中間隔了層被子也算是保持了個很正常的距離。
但幾分鐘後,迷迷瞪瞪的她就開始不安分了。
身子一邊朝內側翻,嘴裡一邊哎唷本能覺得疼,一個腳拇指就突破空間蹭到了他的腳踝。
顧席一僵,頓時睡意全無。
“時、時軼?”他往裡挪挪。
但換來的,只是時軼的變本加厲。
她感覺到腳上沒有了異物感,便將腿也往裡蹬去。
這下,顧席靠到了牆壁上再無路可退,看著她下一秒似乎上半身也要擠過來。
終於是忍不住了,抱起被子就想跳下床去打地鋪。
恰在這時,一隻鐵鉗般的手將他拉回了床上,時軼還有些飄忽的聲音隨即出現,“去哪?”
他轉頭,看到她的眼睛還沒怎麼睜開,像是將他拉住只是個下意識的舉動,只好放柔聲音,“我不習慣,想下去睡。”
“下去睡?”時軼終於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看著自己目前的躺位,不由哎呀一聲,“我的錯。”
然後拍拍額頭,將自己的被子擰成繩狀箍起下半身,不讓腿再有任何自由空間,“沒事了,你可以睡了。”
“這樣你會不舒服的,沒事,我還是下去睡吧。”
“下去睡個毛球啊,”她面朝水泥板兩眼倦怠,“你本來腰就不好,昨天不是很累打個地鋪也就算了,但今晚還打,我都怕你第二天真的會起不來了。”
自打昨晚睡過一次地板,她就知道了,為什麼人要發明出床這種東西。
在身體正常的情況下睡一次兩次沒什麼,但要是身體負荷過重了或者是再多睡幾次,夜晚地板又涼,她嚴重懷疑自己沒病都能睡出一身病來,就更別提身子骨本來就已經不大行的顧席了。
他嘗試再討價還價一下,“就再睡一次。”
“一次也不行,”時軼見他還杵在自己腳邊,一個腰間使力就騰空起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往下扯,只感覺自己的魂已經快困沒了,完全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快點,乖乖睡覺。”
乖乖睡覺……他纖長的眼睫不由一顫。
意識莫名有些偏差起來,鬼迷心竅地,同時也無法掙脫開來的他躺了回去偏頭注視起時軼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