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棚子並不是完全封閉的,頂部的邊緣露了些縫隙便於呼吸。
而此時,夜風從那些縫隙裡鑽進來,纏住了時軼全是泡沫的髮絲。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牙齒生顫:“好、好你個白姝,一回國就整我。”
別說這女人不是故意,她現在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明明能第一個洗,卻偏偏成了倒數第二個!
但生氣歸生氣,這澡還是得洗的,總不能帶著滿身的泡沫回去睡覺吧!
時軼只好一咬牙,開啟花灑,一鼓作氣衝進了那冷水裡面……
顧席用自身攜帶的小型吹風機烘乾了頭髮,然後上床將自己那層被子紮紮實實團成了一長條,最後放置在了床的正中央。
那麼豎長一條,像極了小學同桌最愛用粉筆或鉛筆在長桌上畫出的分界線。
這下就安全了。
他在心裡默默疏導自己。
“砰!”房門忽然被推開,接著又被重重關上。
他扭頭看去,只見到時軼黑著張臉死死抱住衣服渾身只打顫。
“你這頭髮怎麼還在滴水,是毛巾被打溼了嗎?”顧席下床,就打算將自己另一條備用的乾毛巾找給她。
“沒,”她緩了緩,而後將自己那些換洗下來的衣服扔進一桶裡面,接著彎腰從裡面抽出自己的乾毛巾,“我毛巾乾的很。”
“那你怎麼不把水擦擦乾再出來?路上多冷啊。”他注意到,不僅是頭髮,時軼露出的其他面板上,都還帶著明顯的水珠。
“我就是覺得太冷了,才想著衝回來擦的,”她萬分悲允就差沒嚎啕出來,“我頭髮才洗一半就沒熱水了,所以我後面都用的冷水。”
“怎麼會?我特意洗很快,而且在臨走之前感覺那熱水器裡的熱水還是夠的啊。”
“那是因為在你走後,白姝趕到我前面進去洗了,還一洗就洗了半天,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時軼目光幽怨。
顧席啞在原地,半晌才開口,“她不會是有了特殊情況,才這麼晚去洗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