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韻微微恍惚,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在儲物室裡,倔強地抱著她說自己一定能追上來的毛頭小子。
陳諺……陳諺……
在校園裡,也曾是最耀眼的存在啊。
年輕活力而又張狂,只是因為想和自己好好在一起,就收斂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的,她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對異性。
她的胸口開始一點點起伏,隱匿於紅色的風衣之下。
其實過去的事情講到這裡,已經很明瞭了。
原來,在高考前兩個月,自己母親病重之際,陳諺在承諾要籌錢後人間蒸發,他爸爸找過來說的。
‘我兒子不想再和你們這種差勁的家庭有任何關係’‘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除了成績好些,哪裡還配得上我兒子,我兒子也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已,要錢可就算了吧’‘他要面子不願意和你當面講清,就只好由我這個當爸爸的過來了,我也是不想你這麼個耗不起時間的女孩還傻傻地等著他’‘我心善,這點錢就給你拿去過日子吧,但你媽媽我是救不了的,沒那麼多錢……’
這些話,通通都是假的。
只是當時天真的自己全都信了,便恨了陳諺入骨,只想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他。
同時也為了病重的媽媽能夠有一線生機,沒有參加高考,她便離開了那個土生土長的城市,去了個醫療裝置更好的城市。
而在那裡,她的黑暗人生又一次捲土而來……一點點拉她進了地獄。
想到這裡,周清韻騰地起身,將手裡的煙擲在地上,離他的腳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然後將手裡的噴霧劑狠狠砸去了他的胸膛:“以前的事情還有什麼好提的!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破鏡重圓?你瞧瞧你配嗎?!”
陳諺呼吸加快,下顎晃動起來。
一個不配。
讓他所有的堅持,此刻看來都顯得很是可笑。
但還是沒有放棄:“我要了你的第一次,這輩子就要為你負責。如果你覺得我不配,那我就辭職,去拼更好的工作,小欣,只要你願意等我,我一定能——”
“做夢吧你!陳諺我告訴你,我們這輩子都完全不可能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都談了多少年了你不可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