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害怕,若是半月板被切除,顧席之後還能正常拍攝高強度的戲嗎?
才二十六歲的他,正值年輕血氣的時候,難道就要因此而轉型了嗎?!
幾分鐘的等待,似乎就過去了整整一個世紀。
那武替終於在問完後出聲:“醫生說,可以先修補縫合,但不能保證手術後的效果。不過手術要儘快了,最好是今晚就開始。”
“那就先這樣,”時軼抓住這一線生氣,“我今晚就趕回來陪他動手術。”
結束通話電話,她折身就要回去通知一下阮淵。
但只是一偏頭,就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距離自己兩米開外的地方,背倚圓柱,口罩下的神情撲朔迷離。
“小淵子,顧席受傷了需要動手術,但現在劇組很忙抽不出人來陪他,所以我現在就要搶飛機票離開。”
她疾步走過去,抓著他的手臂有些歉疚:“對不起,說好的陪你一天,還是要做不到了。”
阮淵緘默片刻,眼睛微微下彎,似乎並不介意:“這不是哥哥的錯。你先搶票吧,看看我們還能待在一起多久。等會我再送你去機場。”
時軼便開啟相應的app掛搜起來。
很快訂下一班:“六點二十五有一架可以直達。”
“除去我們回酒店收拾你行李和趕去機場的時間,我們還可以再逛一個小時十五分左右。”阮淵的大腦似乎是一個精密的儀器,直接報出口。
她摸摸額頭,有些歸心似箭的焦灼感:“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我現在就已經在顧席身邊了。他如今真的是渾身受傷,想想都應該很痛苦。”
他暮涼的目光在可以反射出人臉的光潔瓷磚上流轉,唇線隱沒在口罩內抿得生緊。
而後看向她感同身受般地道:“我理解。都想著能熬過來,但往往後遺症讓人崩潰。”
時軼心裡的焦灼感一下被撲滅,注意力轉移回來。
“都?小淵子,你是不是也哪裡受傷了但沒告訴我?”
說著,她走近他,自然地拉下了他上衣領子。
而後微微驚訝:“沒了?”
那些以前留下來的家暴印記,現在卻連一絲存在過的痕跡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