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叩緊她的手,想要帶著其下潛去一個好地方。
那個地方,遇到她總是如同無法說話的困獸,悶著音只會犯疼。
但就在快要抵達的那一刻,時軼猛地掙脫了他的桎梏,十指化為利爪用力朝著他身體刨去:“你大爺的!居然敢嚇我!醜死了你這個鬼!”
阮淵眼見那十指朝自己襲來,心下就是一咯噔。
身體比大腦的反應還要快0.1秒。
於是立馬抓住了她兩個手腕,並起來接著用身體反壓過去。
薰衣草的沐浴露味道旋即從時軼肌膚上密密傳來,熱意一下如同麥浪滾動過他的臉頰。
忽然就下定了決心要快準狠欺負一把。
可就在要用唇趁機揩油的那一瞬,時軼睜開了眼。
他正好撞進她的視線裡,呼吸即刻一窒。
“……小淵子……”
她卻懵懵懂懂的呢喃出聲,目光還很是渙散。
“嗯,我在,”趁機倒在一邊,他抓住她的手神情擔憂,“哥哥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時軼好半晌才嗯一聲,意識歸位摸把額頭上的虛汗:“我八百年都沒做過夢了,沒想到難得做一次居然就是噩夢。”
“哥哥都夢到了什麼?”他將頭靠過去,和她呼吸相同的節奏,感受著她的心跳,就如同之前還在輾轉猶豫的自己。
“我夢見,初中學校裡就我一個人,教室裡結滿了蜘蛛網像是荒廢了許久,於是我跑,一直跑,想要跑出去,但卻一直失敗原地踏步。”時軼還心有餘悸,不自覺折起了自己的雙腿。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哥哥喊有鬼,”阮淵一頓,“還是個很醜的鬼。”
本來鬼長什麼樣他完全不在乎,因為都是鬼了,總不會多好看。
但問題是,她是朝自己喊的這句話。
所以他有些小小的鬱悶。
“是很醜很醜!”她轉身看向他,情緒激動起來,“那個眼睛沒有眼黑,那個——”
話忽然就卡在了這,不進不退地。
阮淵不由抬了一邊眉:“還有呢?”
真沒想到耿直如時軼,也會弔人胃口。
“還有……還有……”時軼糾結半天,終於薅起了自己半溼漉的前額劉海,認命般地嘆氣,“我忘了。但反正,就真的很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