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雨淋得七葷八素,一時只顧著埋進他懷裡躲,猶如街角被遺棄的小貓。
他的黑髮淌了水下來劃過削薄的下顎,眸底卻變得柔軟。
“送我出國留學吧……”在被送進車裡的那一刻,她忽然擱了下巴在他臂彎處悶聲道,“我想進修音樂。”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分量卻猶如千斤頂。
他永遠都是她的天。
哪怕會有烏雲遮蔽,也絕對不會有所改變。
當夜,時軼忽然接到了那煎餅大伯的電話。
“喂時軼啊,我聽說我外甥女跟你表白失敗了,說你不喜歡女人了?”
她扶額:“呃,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以前特別浪嘛,所以現在就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了。”
“你也就跟我說過你以前鬼混的事好吧,哪裡有說過你現在對女人沒興趣了?”大伯似乎上了氣頭,“時軼你這就過分了啊,我當初問你有沒有考慮過找個正經姑娘,你說你在考慮,我又問你喜歡啥型別的,你說脾氣好的能當賢妻良母的那種。”
時軼聽得直嘶氣。
好傢伙,原來這大伯一直都對她存了做媒的心思。
也難怪了,為啥在李姐姐第一次將攤車歸還給他後,他會擠眉弄眼地問過去買餅的自己感覺他外甥女怎麼樣,是不是很適合居家。
她心大也沒聽出來什麼只客套地說很適合,於是之後每隔幾個月就都能見到又來幫忙的李姐姐了。
“大伯,事情是這樣的,你當時問我的時候,我正被我一個女僱主給使勁折騰,所以想都沒想就說了喜歡那種脾氣好能當賢妻良母的,但我沒想到你就記上心了啊。”
“你這臭小子真是害人不淺!還虧我外甥女一直以為你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這兩年沒少請假來代我開攤車,就是為了多見見你!還有!我外甥女剛才都差點跳江了你知不知道!”
時軼霎時緊張起來:“沒跳成功吧?”
“要成功我還會這麼跟你說話嗎?!反正時軼你記住了,這輩子你都虧欠了我外甥女!”
電話戛然而止刺出盲音。
她一哆,差點摔了手機。
天吶,這都啥事啊?平心而論,她一直和李姐姐相處得都很正常,完全也沒做過什麼逾越的事情啊,怎麼就把她給刺激成這樣了??!
“所以哥哥到底喜歡什麼型別的女人呢?”阮淵盤坐在客廳的地上,一邊拼著大型高難度拼圖一邊悠悠問道。
時軼又一哆,手機徹底摔了下去。
她連忙撿起來,發現只是刮損了個手機貼膜這才鬆了口氣。
從後天開始,她就又成了個無業遊民,所以可不能這個時候花錢換新手機。
“我沒有具體喜歡的型別,”她摳掉那手機貼膜,“就看順不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