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講個秘密。”
白姝用紙清完鼻涕,盤起雙膝抱起派大星看著還在收拾殘局的時軼。
“什麼秘密?”時軼正跪著探手去摸滾進床底下的小玩偶。
白姝此刻沒了眼淚,但眼角是標誌的鮮紅,襯得那顆淚痣更好看了。
“關於我和霽叔。”
時軼猛地看向她,不動了。
“三十四年前的某天凌晨,g城東郊大宅院外面突然響起了陣嬰兒的啼哭聲。李大伯睡眠淺被那哭聲吵醒,便出門檢視,不想在自家的老推車下發現了個被咬傷的嬰兒。
他家裡有四個娃,生活也十分緊迫,於是和大宅院裡的鄰居們商量了一下,就將這嬰兒送給了正好膝下無子的趙大伯,取名為趙盛名。”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宅院裡的小孩也都慢慢長大,其中最小的趙盛名與白大伯家的兒子李大伯家的女兒玩的最好。”
“後來,白大伯家的兒子和李大伯家的女兒相愛了,生下了一個女娃,而趙盛名那時候才十四歲。他很喜歡那個小女娃,有事沒事就會帶她玩。”
“再後來,馬上要過十八歲生日的趙盛名被親生父母給找到了,他們說當年是因為未婚先孕才遺棄的他,本來只扔在了醫院外面,卻被一隻野狗給叼出了a市,這才這麼多年都一直未能找到他。”
“趙盛名和養父養母商量了一整晚,最終踏上了出國深造的道路。等到再回來的時候,他第一個回到的就是g城,在拜會完養父母后,就與童年最好的兩個玩伴約了一趟自駕遊。”
白姝講到這裡,忽然抿了下嘴。
時軼當即遞出一杯水:“渴了吧?”
白姝搖搖頭,眼底的情緒一時間猶如烏雲蔽日下的巨浪翻滾,“本是一場久別重逢喜不勝收的自駕遊,卻最終以車毀人亡的結局收了尾。”
時軼正打算給自己潤喉的動作一僵,瞬間沒了再喝下去的慾望。
“事故鑑定結果,是駕駛人誤把油門踩了剎車。而那駕駛人,就是剛拿到駕照的李大伯女兒。最後三個人,只活了坐在後面的趙盛名。”
白姝說到這,將目光定定地投向了時軼。
再開口似乎是剜去了心口上的一道血痂,聲帶隱忍而又顫動,“李大伯女兒就是我媽媽,白大伯兒子就是我爸爸,那個女娃,就是我。而趙盛名,就是謝霽。”
時軼第一次覺得手裡的水杯有千斤重。
原來,這就是白姝與謝霽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