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窳說:“天道的身都進不了,你們打算怎麼把他弄進去?按照他的說法,哪個虛空靠他自己是進不去的,所以你們還要找個人和他一起進去。為了防止他再跑出來,這個人,必須和他一起,留在虛空。”
眾人:“……”
南宮雲清問:“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他跑不出來的?”
窫窳說:“丫頭佈下的那個封印,可說是如今山海界裡,最牢不可破的禁錮。這都留不住天道,我看山海界裡,沒有這麼一個地方了。”
接著,窫窳起身說道:“不管你們怎麼做,最好是在天劫來到之前,解決了天道。有些犧牲是避免不了的,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說完,窫窳離開了大殿,其他人全部皺緊了眉頭。
最後,無上天尊嘆口氣,說道:“將窫窳關進半人虛空,我帶他進去,我留在裡面。”
眾人的反對,天尊只是擺擺手:“浩劫過後,重振仙修一脈的重擔,得你們這些小輩來抗。”
無上天尊轉身問長門:“有天道的行蹤嗎?”
長門答道:“師傅親自去找,還沒有訊息。”
“吾就留守在你們攀登不上的高處……”阮綾煙唸叨著天道的這句話,“人族到達不了的高處。難道他回了天界?”
無上天尊立馬下令:“胡蓉那丫頭已經去天界會和神族,丫頭,你也再去一次。讓神族想辦法,把天道幹下來。
其他人,召集山下所有仙修,一日之內,將崑崙山北側的兇獸,還有自甘墜邪的仙修,統統清除乾淨。
不能讓他們妨礙破解天劫,更不能由著他們製造混亂,讓天道如魚得水。”
站在尚未,無上天尊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勝券在握:“諸位,最後這戰,咱就不說什麼位了天下蒼生了。
拼一個未來,為了我們心中的至愛。願百年過後,良人側伴,老友亦在,把酒言歡,道一道眼下場景,嘆一嘆似水流年。
諸位,珍重。”
戰前那一夜,無人入眠。
有提著酒去找好友的,有陪著良人膩膩歪歪的,還有隻影獨坐到天亮的。
楚天闊有的是人照顧,無上天尊叫來南宮雲清,月下對飲。
天尊說:“當初想著讓你做掌門,改改這身懶病。結果你連招搖山都懶得出了。”
南宮笑笑:“我應該是仙修一脈中,最清閒的掌門了。先是有您幫我,後來又有天闊。我除了吃吃睡睡,好像真沒別的事情做了。”
喝口酒,南宮雲清問道:“招搖山……您打算讓誰留?”
事後,三派掌門合計了一下,決定各自留下一名弟子。
這場戰不好打,就算贏了,死傷也是不計其數。搞不好,要和天道來個玉石俱焚。
於是,幾個掌門打算留條血脈。
無上天尊說:“崑崙山應該會在長門和楚蘭舟之間選一個,空桑山應該會讓白澤留下。不過,我覺得小澤不會同意。”
南宮雲清微微一笑:“不管讓誰留下,都不會順利的。小矖身帶女媧之力,要扛起破解天劫,對抗天道的重任。那一家子,不會讓她獨自面對的。
長門和楚蘭舟,誰肯留下啊。招搖山這邊也一樣,讓天闊留下,他肯嗎?不管是誰,留下來的,才是最難繼續下去的。”
那一夜,崑崙山上的燭火燃到了天亮。偶爾傳出幾句爭吵,也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