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妧這麼激動,程徽遲疑幾秒,才慢吞吞的說出來:“其實這次我和阿佑去三希鎮的時候,遇到紀修了。”
沈妧頓時眼前一亮,一臉八卦的問:“你跟他聊什麼了?有沒有一起吃飯?你有沒有問他現在的感情狀況?”
程徽笑著搖頭。
沈妧更覺得納悶,“都沒問啊?那你們聊什麼?”
“我沒跟他說話,就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他沒有看到我。”
沈妧氣的又挖起一大勺蛋糕塞嘴裡,掌心大小的蛋糕三勺就被她吃完了。
她生氣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吃東西。
似乎只有這種大口大口的吃,才能連著憤怒都一起吞進肚子裡。
“程徽,你怎麼能就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呢?你應該走過去跟他打招呼啊,感情這種事,你主動點肯定會有結果的,人家說不準分手了呢?就算沒分手也能聊兩句,就當是拓寬朋友圈了,說不準他身邊有他這一款的呢!”沈妧氣的嗓門都大了不少,大冷天的氣出一層薄汗。
可即便沈妧氣成這樣,對面的程徽卻還是超乎尋常的安靜,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彷彿沈妧說的這件事與她無關。
良久,程徽才很小聲的說:“可是我看到他的時候……想的是阿佑。”
“我在想,阿佑要是知道紀修也在三希鎮,他會不會很難過,很不安。”
她的話更像是一記重擊,聽的沈妧腦袋都有點懵,像是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半晌,沈妧才不可置信的問:“你是說你現在喜歡的人是靳佑?”
程徽沒回答這個問題,只平靜的說起別的事:“我第一次去酒吧,是你帶我去的,我們也是那時候偶遇了紀修。其實那次去酒吧的原因,是因為阿佑出國讀書,我很難過,很捨不得他,你才帶我去了酒吧。”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經常一個人喝酒。”
她小口小口的吃著巧克力蛋糕,平靜的聲音裡藏著常人難以察覺的難過,但卻笑著說:“我每次想他了,就會喝一點,喝著喝著酒量竟然上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靳佑對程徽是明目張膽的喜歡,從小到大,只要程徽一句話,他一向是言聽計從。
可此刻聽她說這些從來沒說過的話,沈妧才意識到,或許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程徽的心動。
也包括程徽自己。
“所以,你喜歡靳佑是不是?”沈妧接著問。
程徽搖搖頭,“我不是很確定,但我知道他對我來說,跟別人不一樣。”
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事,她驀然笑了聲,放下手裡的甜品勺,單手託著下巴望向沈妧,“我最近也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紀修。”
她掰著手指數細數:“紀修這人吧,完全符合我對自己另一半的幻想。溫柔、紳士、善解人意,長得也好看,而且家庭氛圍也好。”
“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是有心動的感覺,但是我好像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
沈妧徹底聽不懂了,急躁的捋了捋頭發,“你都心動了,怎麼會沒想過跟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