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個屁。”竺曉凡抹了抹眼淚，“就你那點勁兒，能打得我多疼。”
“那你到底哭什麼啊？”紀暘又好氣又好笑，“我辭了好好的副教授職位，我都沒哭，你哭什麼？難不成你被工作室開除了？”
“怎麼可能，前兩天工作室不是才就漫展的那場鬧劇給我發宣告瞭麼？我現在可是真真正正的清清白白了。”
聽了竺曉凡的話，紀暘更是琢磨不明白他反應異常的原因了，抱著雙臂問，“對啊，而且你不是又接到了很多新劇的配音和導戲邀請麼？這證明你工作上也沒有問題，你到底在苦惱什麼呢？”
竺曉凡抬眼，用紀暘從未見過的最深情也最悲傷的眼神望著他，緩緩說出了一個字：“你。”
紀暘只覺身體一顫，彷彿被那個字擊中了一般，“我？為什麼？”
他都已經跟竺曉凡說了自己沒事，實際上，他自從半個月前告訴竺曉凡自己要辭職，放棄那令無數人豔羨的副教授頭銜起，一直都非常平靜，甚至有些快樂，他不明白從身體到情緒都很正常的自己，何至於讓竺曉凡苦惱和擔心。
竺曉凡深深地呼吸，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將話說出來，“紀暘，你是不是為了我，跟李嘉鏑聯系過？”
紀暘一愣，而後無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而變得這麼激動的麼？怎麼發現的？”
“還記得我跟你提到的指名要我做配導的傳媒公司麼？他們今天派人來我們工作室了。我跟他們派來的人聊了天，發現那個傳媒公司是李嘉鏑的星雅集團的子公司，我直覺很巧，就給李嘉鏑打了電話。”
紀暘扯扯嘴角，心想竺曉凡什麼時候都福爾摩斯上身了，敏銳力著麼強。
他說，“然後就發現是我讓jaydi幫忙的了？”
竺曉凡點頭，深吸一口氣，“紀暘，為什麼？”
紀暘走上前，揉揉他微皺的眉頭，“你生氣了？”
竺曉凡搖搖頭，“沒有，我只是……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怎麼想的。”
竺曉凡的神情異常執著，紀暘看了也沒辦法哄，只得先應竺曉凡的要求，告訴他，“之前因為漫展的事，你的工作停滯了，那段時間的你，雖然還是跟我說說笑笑，告訴我你清閑下來日子過得多麼自在，可是我也能看得出來，你很焦慮，害怕因為這件事而丟了工作。你那麼熱愛配音，也很擅長用聲音表演，卻因為你父親的錯誤要遭受那麼多非議，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我很心疼，所以就聯絡了jaydi，他們家生意做得很大，涉及各行各業，我就想試試，能不能讓他幫幫你。”
“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我們工作室那份關於我的宣告，是不是也有李嘉鏑哪個公司的參與？我們工作室的同事暫時還沒有那個水平。”
那份宣告完美得可以作為公關學習的典範了。
“可能吧，”紀暘也不是很確定這件事，“我只是在你父親的事明瞭之後跟他說了一聲幫忙公關一下，畢竟你的名譽也影響他的投資麼。”
竺曉凡聽得笑了起來，眼底卻是無盡的傷感，“紀暘，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份上？對你來說，我是什麼很重要的人麼？竟能讓你願意做到這個份上，不惜跟傷害過你的人聯系，尋求他的幫助。紀暘，你告訴我，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