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總結起來就是伏低做小冷處理,等時間沖淡這一場鬧劇所造成的負面影響。
紀暘聽著,覺得心涼且頭痛。
未知全貌的鍵盤俠噠噠噠地瘋狂造謠,在網路上用語言鑄成的劍去刺傷跟他們八杆子打不著的陌生人,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付出任何代價,而被傷害的無辜的老實人,卻只能忍聲吞氣,不僅要遭受精神上的打擊,還要接受現實生活中的重創。
加害者歡樂,受害者落寞,真是好可笑的一個世界。
“紀老師。”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因為這件事再也接不到工作了,你還要我麼?”
紀暘笑了,逗他,“我並沒有接受你,何來要不要之說?”
竺曉凡氣得坐直了身子,瞪他,紀暘歪歪頭,一副“我說錯了什麼麼”的挑釁模樣。
竺曉凡只得忿忿地重新靠回紀暘的肩上,繼續問,“那換個說法,你還會搭理我,還會跟我當朋友麼?”
“會,”紀暘溫柔地回答,“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接不到工作了,那我就會幫你再找別的工作。我相信,像你這樣的人,如果真的跌了一跤,你也能重新爬起來,繼續發光的。”
紀暘是淩晨兩點多才離開的竺曉凡的房間。他在酒店開了另一間房過夜。
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
紀暘來得很匆忙,只請了今天一天的假,不過今後過後就是週末,而週末之後就是暑假,所以對他來說來這一趟對他的工作基本沒有影響。
而至於竺曉凡,他今天的工作已經被停了,而工作室那邊也要求他最近低調行事,給他放了兩天假休整。
所以暫時都不用工作的兩人,幹脆開啟了一趟成都城市之旅。
去的第一個地方是青羊宮,因為紀暘說這個道觀很靈,上次來成都玩的時候他沒來得及去,這一次有機會了一定要去拜拜。
竺曉凡笑話他,好好一個大學老師,搞科研搞得風生水起,竟然還相信這個東西。過年那會兒拜雍和宮,這會兒又要拜青羊宮。
“也不過是讓自己的期許有個寄託的地方罷了。”紀暘告訴他,“其實我以前也是不信這些不拜這些的,但是在德國經歷了那麼多事後就——”
紀暘沒再說下去,但竺曉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收起了笑容,摟住紀暘的肩,拍了拍。
在青羊宮,紀暘許願竺曉凡能少經歷坎坷,在熱愛的領域閃閃發光;而竺曉凡則許願紀暘能走出困境,重新當一個快樂的人。
他們誰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許的願,因為他們都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