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rio,笑笑,“是不是還挺傻b的?”
紀暘卻是皺起眉,“他的賭債,你全給他還了?他欠了多少?”
竺曉凡比出了個八的手勢。
“八萬?”紀暘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竺曉凡苦笑著點點頭。
“你一次性給他還了八萬的賭債,再加上你之前給家裡轉的錢,”紀暘算得心頭火起,“我草,你爸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紀老師還會說這麼髒的髒話呢。”竺曉凡苦中作樂般調侃道。
“我還會說更髒的呢,你要聽麼?”紀暘有些沒好氣地說,“竺曉凡,雖然我說的不好聽,可能也沒有資格指責你爸,但是我還是要說,你爸真不是個東西。那可是很大一筆錢啊!”
“所以啊,”竺曉凡靠著沙發,兩腿一伸,“我就氣得跑了。我告訴他,如果他不改好,我就永遠不回家,也不給他們錢。我不想讓我辛苦掙來的錢被他們用這麼骯髒的方式花出去。”
紀暘贊同他的想法,“你沒有做錯什麼,你不該被你父親的所作所為拖累,你不需要為此感到內疚。”
竺曉凡頭往後一仰,擱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的眼神落寞又悲傷,“我沒有內疚,我只是,”他頓了頓,聲音明顯帶著哽咽,“我只是……很難過。紀老師,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竺曉凡哭,紀暘嚇得了一跳。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哭也想不起來怎麼哭了。
他看著眼淚像掉線的珠子一樣從竺曉凡那雙美麗得如夏日星星的眼睛滾落,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給你拿紙巾。”
紀暘探身去拿抽紙,卻被竺曉凡抓住了手腕。
“不用,”竺曉凡用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不用,我沒那麼講究。”
紀暘不管,執意抽了張紙巾給他擦眼淚,“小心把手上的細菌帶到眼睛裡。還有你的鼻涕。”
紀暘將一張紙巾糊在了竺曉凡鼻子上,竺曉凡哭著笑,“紀老師,你在幹嘛。”
“擦擦。”
竺曉凡擦了擦眼淚和鼻涕,“紀老師你真是的,打斷我情緒,搞得我都哭不出來了。”
“那我對不起你哦,沒事,你再醞釀一下情緒繼續哭。”
“紀老師,你真是。”竺曉凡都無語了,他有時候覺得紀暘就像個機器人似的,哪怕當初在咖啡館裡回憶和李嘉鏑的那些那麼錐心的事,也能平靜地一邊喝咖啡一邊說。
紀暘這個人肯定不是不懂得難過的,他只是把難過的情緒隱藏得很深很深,深得有時候連對外人的情緒都反應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