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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允涵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正想掉頭回食堂撿撿剩菜,卻聽見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莫允涵!”坐在角落裡的姜仲妍朝她招了招手,“我應該沒記錯名字吧……不介意的話,拼個桌?”
上菜的阿姨爽朗的吆喝聲打斷了莫允涵的出神。一瞬間莫名的尷尬之後,莫允涵勉強地笑了一下,緩慢地挪動過去。
“我還怕自己認錯了人呢。”姜仲妍笑得也不太自然,“因為上次的事,我聽說最近你們那邊人事調整很頻繁。怎麼樣,你還好吧?”
其實兩個人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到可以互相噓寒問暖的程度,甚至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莫允涵小聲抽了口氣,隨即將挎包摘下,平放在膝蓋上,同時點頭回答到:“我還好。因為也受了點輕傷,在醫院待了一陣子,算是因禍得福,躲過了最混亂的時候吧。”
“喔。”姜仲妍也點了點頭,以喝水的動作掩飾表情。
兩人之間的話題過快的戛然而止。後座剛剛下課的學生正在一邊吸溜麵條,一邊高聲宣洩著對這次考試命題人的不滿;側方向一對兒小年輕正在為紀念日來到這種不夠誠意地方應付了事而拌嘴爭執;上菜的阿姨正在喜滋滋地和每一位進門的熟客吹噓自己兒子在軍校的表現有多麼多麼優秀,同樣的話已經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三遍。
滿室熱鬧,只有她倆不鹹不淡地一邊在id上刷著新訊息,一邊皺著眉頭等待出菜。
“咳。”最後還是姜仲妍輕咳一聲,再次開啟了局面,“我聽說你們那兒最近熱鬧,也是因為有好幾對內部消化的小情侶吵了架……”
“很正常。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去給前任送花的……哪怕這個‘前任’現在只剩刻在石碑上的名字了。”莫允涵意外於自己回答的如此順暢,就像這番話早已在心裡過了好幾遍似的,“大半個月了,聽說擺在那兒的花束到現在還沒重過樣。閃舞.管理員說,還有幾個碰上面之後一起抱頭大哭的人,真是從沒見過誰死之後能這麼有排場,也是奇聞一樁了。”
姜仲妍表情微妙地舔了舔嘴唇,嘆了口氣才回應到:“有些人從活著的時候就足夠傳奇,死後也還能讓周圍再熱鬧一回……說來也是好笑,最近就連我身邊的幾個和他打過照面的小護士工作都提不起勁兒來。我都有點為他的個人魅力而感到驚訝了。”
莫允涵頓了一下,雙手在桌上用力地交握,突然猛地站了起來,低聲說了一句:“真希望您也能抽空去看看呢。”
姜仲妍有些僵硬地抬起頭,目送著莫允涵風風火火地走到了阿姨身邊,單手重新將包挎好,平淡地說了一句“抱歉我手上的事情很急,打包。”
路邊的街燈驟然點亮,店裡的人越來越少。姜仲妍慢慢地吃完碗裡的麵條,對著手裡的小鏡子擦了擦嘴,又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起身走出店門。
“我去也沒什麼意思啊……說不定那兩個已經在底下接上頭了呢。”她低聲自言自語。
“姜醫生,您來啦。”新來的小護士笑起來會露出一對討喜的小虎牙,“今天不是輪到您休息麼?”
“反正我暫時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做,順便來看看而已。”姜仲妍動作迅速地換上白大褂,“假條已經過期兩天了,雨澈今天還是沒有過來麼?”
“湯姐姐麼?聽說她已經打算辭掉這份工作了,正在和家裡磨呢。”
姜仲妍有點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隨即在小護士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們最近比較缺人手,可能要辛苦你一段日子了。”
“我才畢業沒多久,就當是多多鍛鍊啦,沒關係的!”
“嗯。”姜仲妍的表情稍微和煦了一點,“那個住在沒有編號的房間的病人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迷迷糊糊的。35xs負責給她做催眠的趙醫生說,除了偶爾會突然開始重複那幾個固定的詞兒,她在多數時候都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和她說話都沒什麼反應的。”
“是嘛……”姜仲妍潦草地翻了翻今天的紙質記錄,“怎麼說也是有些人千辛萬苦從外邊帶回來的,小心地看護好,繼續想辦法吧。”
“還有空的房間麼?”
老闆娘模樣的中年女性原本在低頭看報,被這突然從近處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抬起頭,看見一個生的頗為白淨的年輕人筆挺地站在服務檯前,目光沉靜。
“哦,抱歉抱歉,我看得太入迷了。現在這個時候,只有雙人標間和單人間還剩下一點,請問您……”老闆娘的語氣有些超過客氣的慎重。作為一個敢在這裡長期混飯吃的人,她自認為自己的警惕性相當不錯。但是直到這個年輕人主動開口之前,她都沒有聽見任何走動的聲音。
“剩下的單間相互距離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