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緊張……沒關係的。”女人捧著臉看著他,臉上流露出不合年齡的俏皮,“我喜歡陪您這樣規規矩矩的人喝酒……所以可以悄悄地告訴您一件事。”
“你說?”
“很久很久以前……我見過甘遙和最近幾天常常帶隊在街上抓人的那幾個警察走在一起過。”
凌夙誠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緩緩站了起來,在口袋裡上下找了找,突然摸出一盒還沒拆封的煙。
“這……”
“不是給你抽的。”凌夙誠將煙盒按在桌上,“聽說這個現在算是你們這兒的硬通貨,拿去換點實用的東西吧。35xs”
“您真大方……”女人愣愣地看著他,習慣性地又去摸酒杯。
凌夙誠將她快要摸到手的酒杯再一次推遠,淡淡地問:“或許你可以從這裡消失一陣了?”
女人目送著這個留著不太適合他的鬍鬚的年輕人漸漸遠去,突然莫名其妙地低頭笑得咳嗽起來,半晌,才又端起凌夙誠沒動一口的酒杯,仰頭喝盡。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宗長涇往冒著熱氣的杯子裡吹了吹氣,“你要出去做什麼?”
“你很在意嗎?”甘遙將挎包的帶子攏回肩上,側身靠在門邊。
“你還在怪我。”宗長涇淡淡地說,“我特意給了那個臥底一個機會,把他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看看他能不能再釣起幾條魚來……結果證明他確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對方的上級也盡是些無情的人,我才不得不解決掉他的……從此你心底對我一直有氣。”
“你錯了,不僅僅是為這一件事。”甘遙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你變了很多。”
“真奇怪啊,你搶了我的臺詞。”宗長涇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就是說你不否認與那個人的死有關咯?女性嘛,或許總是比較容易嚐到一點點甜頭就動真感情的……”
甘遙抿起嘴角,眼神冷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最好注意你的言辭。”
“好吧,抱歉抱歉。於公來說,你我從前是同學,現在是合作伙伴,我不該這樣質疑你的業務能力……於私來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是比你和那位仁兄的關係好吧?”見甘遙沉默不語,宗長涇又笑了一聲,接著說到,“你能不能稍微清醒一點?我不在意你最後偷偷跑去跟他見面的時候都說了什麼,反正不用想也知道,他最後一定會抓緊機會跟你打打感情牌,發揮自己最後的剩餘價值為盤古那邊謀利吧……”
“你說的也沒錯。”
“我其實也很欣賞那個人,一個狡猾到可以欺騙你利用你的人。”
“你到底是太高看我了,還是太看不起我了呢。”甘遙看了一眼時間,突然問到,“一整個白天了……你還是沒有抓到那個人吧?”
“警察這邊的人,我還沒有完全控制下來——總有一群自作聰明的人陽奉陰違。”宗長涇將杯子重重擱到桌上,“在這個一頭亂麻的節點上找一個狡猾的人確實不太容易,連任世景貌似也在他手下吃了虧。”
“狡猾的人嗎?”甘遙心底笑了一下,又問到,“你這麼重視……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