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病房裡蒼白的牆壁,以及,立在視窗的那道挺拔而熟悉的身影。
“……凌琛。”喬佳音有些無力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響起,睡了幾個小時的她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噩夢。
她夢到墨弦死了,夢到自己流產了,噩夢中驚醒的她,臉色蒼白如紙,一顆心慌亂不安,看到夜凌琛站在那裡,她很需要他溫暖的懷抱來抱抱她,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夢,不是真的。
然而,夜凌琛聽到她的聲音,挺拔的背影頓了頓,才慢慢轉過了身來,看到躺在病床上憔悴虛弱的她,朝他惶惶不安的開口:“凌琛,我做了噩夢,好可怕。”
“什麼噩夢?”夜凌琛剛毅的俊容上一片深沉之色,開口問她時,舉步走來了床邊,而喬佳音不敢去回憶夢境中的場景,生怕一觸碰就噩夢成真了,便只是伸手拉住了他的大手,仰望著他深沉的臉龐,虛弱的要求著:“凌琛,我想回家。”
“你不是說做了噩夢麼?說出來我聽聽!”夜凌琛沒有回應她的要求,而是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追問,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冷沉,見她眼底流轉著不安一時沉默,他便越發犀利的樣子把她的噩夢都講了出來:
“你是不是夢到墨弦出事了,然後你不顧一切的往醫院跑,來到醫院聽說他死了你就悲痛欲絕,結果傷心過度,你暈倒了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而那些鮮紅的血,都是來至你腹中的孩子,我們的骨肉……”
“不要說了!”突然間,喬佳音顫抖的聲音打斷了夜凌琛的話,細白的手指默默抓緊了身上的被子,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惶恐與不安,她搖著頭喃喃,“只是夢而已,這都不是真的,夢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可你明明就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驀然間,夜凌琛有些陰沉的聲音灌入她耳中,他不允許她再逃避下去,於是彎下身兩隻大手用力按住她單薄的雙肩,眸色凝重,咬著牙,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告訴她:
“喬佳音,我們的二寶沒了,你流產了,是為了那個墨弦!”
夜凌琛咬牙切齒的語氣中滿是極力壓抑的惱怒,下午他接到張媽打給他的電話,說喬佳音因為從顧阿婆口中得知墨弦出事而跑來醫院,他擔心她就隨後也追來了醫院,結果就看到她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幕。
而拒那個護士說,喬佳音是聽說一個墜樓的患者搶救無效已經死亡的訊息,才遭遇打擊摔倒在地而流血的,說到底,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因為墨弦沒的,他又怎能不憤怒!
而喬佳音聽到他清清楚楚把這些殘酷的現實告訴她的一刻,她再也無法逃避,其實她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夢,只是她不想去面對的現實。
兩行悲傷的淚水奪眶而出,看著眼前滿目悲憤的男人,她更加心似刀絞,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聞夜凌琛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對她道:
“哭什麼?真的以為你那個心上人死了麼?呵!那我告訴你吧,墜樓不治身亡的另有其人,你的墨弦哥,根本沒死!”
聽到夜凌琛將這個真相告訴她,喬佳音鋪滿淚霧的眼眸顫了顫,原來墨弦沒有死,是她搞錯了!
“聽到這個訊息很高興吧?”看著她閃爍的目光,震驚的模樣,夜凌琛嘴角更加挑起冰冷的諷刺,依舊按著她的肩膀,咬牙切齒的道:“但我告訴你,他的命,是用我孩子的命換的!”
夜凌琛惱火的說著,眼底襲上一片猩紅之色,他認定了,他們的孩子是因為墨弦而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