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荊芥俯身喘氣,額頭上連續不斷冒出汗珠,彷彿忍耐得極為辛苦。
週二有些猜不準少夫人的心思,少爺弄錯了?
還是少夫人已經氣得不想管少爺了?這樣可不好,事情辦不好他是會被責怪的。
“少夫人,少爺有傷,不能久站。”週二心急如焚地說。
止水還想勸解兩句,殷晴衿已經說了話。
“扶他進來。”
止水上前幫忙,和週二兩人很快扶著周荊芥進了臥房,
週二留了兩瓶藥正準備出去,殷晴衿叫住了他:“你幫少爺上了藥再走。”
“少夫人,這還是您來比較合適,屬下,先告退了。”說完,週二一溜煙跑了,生怕再被叫回來。
殷晴衿緩了緩氣,心裡才慢慢平靜下去,她本是不想這麼快就知道周荊芥的事情,沒想到他轉身就把她拉上了賊船。她自己願意是一回事,周荊芥逼她是另一回事。
她心底就是不大舒服,所以也不能讓周荊芥好過。
“小姐,姑爺的衣服滲出血了,你——”止水不知道殷晴衿的意思。
“去打盆水來。”
周荊芥終於睜開了眼看殷晴衿,他的唇色白淡,臉色蒼白,隨時都可以倒下來。
如玉的面龐在昏黃的光下是那麼的好看,五官如雕刻,即便是不笑也是俊美無比。深邃的眼眸裡邊是無盡的深潭,寒星點點,但是在殷晴衿面前卻是都化成了溫暖的春光,溫和而含蓄。
這才是最真實的他。
殷晴衿一言不發解開了周荊芥的上衣,動作也不溫柔,周荊芥悶哼了一聲。
應該是腰際處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僅是用一條白布綁著,紅色的血染紅了白布,滲出到了衣服外邊。
周荊芥穿的衣服不厚,一看就知道是他脫了外面的一層,故意露出裡面的給她看。
殷晴衿把帶子解了下來,看見一道很深的刀傷,血流不止,很是恐怖。
她碰到白布的手不禁抖了下,動作很細微,但是一直觀察她的周荊芥還是發現了。
他想安慰她,便斟酌著說:“傷只是看著嚴重,其實不礙事的。”
他突然有些後悔現在就把她拉了進來,她雖不是尋常的女子,但是總歸是女子,需要人來疼惜的。
他無發無天慣了,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