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將輸液袋掛好,一轉眸,視線撞上林宜的,他的眸子深不見底,薄唇抿著,一句話都沒有。
從遊艇上下來,他對她的話已經越來越少了。
他往旁邊站了站,給她讓出位置。
跛腳大叔站在他身旁小聲地問道,“這個老人家是誰啊?寒,你在外面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
應寒年還沒有回答,躺在床上的牧子良緩緩開口,“帝城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宜在床邊的椅子上坐起來,端起蔬菜粥散熱氣,應寒年就站在她的身旁,她低著頭,視線中是他一雙修長的腿。
他慵懶地站著,戴著銀戒的尾指在她他的椅子邊緣輕輕碰觸而過,漫不經心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您現在就想知道?我怕您這身子骨禁不住。”
這話其實已經是和說明白沒什麼兩樣了。
牧子良躺在那裡,明瞭地道,“羨楓已經開始動手了?”
應寒年站在林宜身邊,低低地冷笑一聲,“他已經在用長房長孫的名義到處活動,並且開始散佈謠言,說您被我囚禁了,要號召牧氏家族的人對付我呢。”
聽到這話,牧子良有些失望地斂上眼。
牧羨楓會散佈這樣的謠言,說明他已經不在乎牧家最高決策人失蹤這個訊息被傳出去,也就是不在乎牧家會因此遭受的動亂。
他為了得到,哪怕將牧家摧垮一些都不在乎。
“牧家目前亂成了什麼樣子?”
牧子良問道,身在生死街,落在應寒年的手裡,他什麼訊息都得不到。
“現在還只是內部動亂,但不超過半個月,牧氏家族這個多元化的集團就會像一棟被拆了承重牆的大樓,拼命地往下掉鋼筋混凝土。”應寒年淡漠地道。
內亂加上最高決策人失蹤,想不亂都難。
末了,應寒年又加上一句,“當然,您可以覺得我說的是假話。”
牧子良睜開眼看向他,沒理會他這一句,只道,“你還能在這裡坐得住?”
“牧家亂不亂,我不在乎。”
應寒年挑眉。
如此理所當然。
“咳咳咳……”
牧子良咳起來,他現在一咳就收不住,肺都要咳出來一樣。
好一會兒,牧子良才停下來,看著他道,“你不在乎?你在牧家也有著不少產業,你心血都在那裡,羨楓對付起來自然先對付的你,你的名聲要敗,你的產業也要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