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疼吶,應寒年。”
她低低地說了一句,淚水無聲地落下,一滴一滴掉在她的手上。
幽幽的燈光下,形單影隻。
她低下頭,慢慢張開自己的一雙手,手腕的疼痛讓她手都抬不起來,有兩根手指甚至沒有辦法伸直。
有時候晚上睡不著,她就在想,如果應寒年還在,看到她把自己糟塌成這樣,他一定心疼死了。
她淋個雨,他會擔心地熬薑湯,買藥,買暖手寶、暖腳寶。
可是現在,她都疼成這樣了,卻只能自己給自己貼骨藥貼。
林宜吸了吸鼻子,伸手抹去眼淚,不讓自己太過於脆弱。
軟弱的人是辦不成任何事情的。
可討厭就討厭在眼淚擦掉了還會流出來,由不得她控制。
她低下身體,手抵著額頭,抿緊的唇顫得厲害,眼淚不斷地淌下來。
她真的好想他。
發了瘋一樣的想。
應寒年,你渾蛋,你根本就不該讓我愛上你,你根本給不了我未來……渾蛋,渾蛋!
鞦韆微微晃動。
她整個人都在抖,她哭得幾乎崩潰,一偏頭,她就看到旁邊的地上多出一點影子,是再熟悉不過的輪廓,她呆了下,連忙擦掉被淚水模糊的眼睛,抬頭望去,身旁卻是什麼都沒了,連地上的影子都沒了。
是她看花眼麼?
不可能的。
林宜從鞦韆上下來,四處張望,被淚水洗過的眼到處尋找,她顫著聲音喊道,“是你嗎?你沒死是不是?”
“……”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老舊的健身器材。
“應寒年,我知道是你,你出來!”
林宜大聲地喊道,有樹影稍稍一動,她立刻跑過去,卻只看到一片空空蕩蕩。
她不信。
她不甘心。
她繞著周圍不斷奔跑,到處尋找,一路找到街上,從街頭找到街尾,從街尾再找回到街頭,那一點影子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
找到最後,她找到小腿都抽筋了。
她在街頭蹲下來,痛苦地抱住膝蓋,臉深深地埋進去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