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做，凌奈對嗎？”一旁待著的緹爾突然開口對中年男人說道。
“對的，不過你為啥還記得？”凌奈大叔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有點不解地問道。
“日記裡記著，你是夜鍾大叔的好朋友。”緹爾輕聲回道，她眼簾低垂著望著地面，“但是任務是任務，所以我得清除你的記憶。”
“任務是任務啊，別這麼見外嘛，要是我睡得太熟現在是不是就變成傻子了？”凌奈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也不怪你，畢竟你現在對夜鍾和我也沒什麼印象，都只是日記裡的東西了。”
“日記裡的東西嗎......”緹爾翻著自己的小冊子，有點失落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的什麼任務，反正別擱這煩我，不然我就把你們趕出去，”凌奈有些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他嘆了口氣，望向了天空，在蘇塵耳邊說道：“她沒什麼親人，就夜鍾一個人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的，其他人也就執行事後清理影響的時候會把她當成工具用用，平時也就把她看成怪物看，對她態度好點，不然我會代替夜鍾把你小子揍一頓。”
他言落便鬆開了蘇塵，打了個呵欠就坐回了自己的櫃檯前，掏出了一本雜誌捂住了自己的臉龐：“沒什麼事情就出去吧，這裡只歡迎買糖的小屁孩。”
蘇塵眼簾低垂地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他轉頭望了眼正用手套拉著他袖子的緹爾，微微勾了勾嘴角說道：“想吃糖嗎，如果每幾天記憶會消除一次的話，那是不是連糖的味道了?”
“那吃一下試試可以嗎？”緹爾猶豫了一下問道。
蘇塵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心中思索著她就跟小孩子一樣的，沒有什麼防備心，他望著自己的手，突然愣了下，忘記和她肌膚相觸就會有被消除記憶的威脅，不過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那個，大叔，來包糖可以嗎？”蘇塵開口問道。
“去去去，區區兩包糖要什麼錢，完事了趕緊給我滾出去。”凌奈用雜誌遮蓋著自己的臉龐，隨手從身後的櫃子抽出一包糖扔給了蘇塵，揮了揮手打發著他們趕緊離開。
蘇塵愣了下，單手接住了那包糖，他望了眼價格，從口袋裡取出零錢放在了桌上，隨後就拉著緹爾的手往外走去。
“第一個目標就失敗了，真掃興。”蘇塵走出了甘糖屋，稍稍嘆了口氣說道，他把手裡的那包糖遞給了身旁的緹爾，“喏，你的糖。”
“謝謝。”緹爾接過那包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抱在懷裡，但可以看見她抱得比平常稍微緊了一些。
“第二個人是.....就在這附近的公寓裡，他之前好像是住在巴哈克街區裡的，正好碰見了前幾天的事件，什麼......惡魔之門來著，哎，這年頭看見異常現象也不是什麼好事。”蘇塵望著畫畫本上的名單，嘆了口氣說道：“但願接下來不會還遇見什麼隱世高手之類的玩意吧......”
“對了，懲戒局的人就這樣讓你直接來找我？不怕你出什麼事。”他看向了緹爾問道。
“我等不下去，自己跑出來的，本來一般得在那個地方待著。”緹爾抬頭看了他一眼回道：“我來找你讓你很困擾嗎？”
“也沒有，我只是有點好奇。”蘇塵撓了撓臉龐說道，老實說被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跟在身邊還是不太習慣。
“我沒了也會有備用的，我生活的地方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她似乎不知道得怎麼稱呼自己，思考了一下後說道：“....機器人？”
“還有很多......”蘇塵低頭微微蹙了蹙眉：“你平常都把自己當成機器人看的？”
“我在電視機看到的動畫片裡，機器人都是不用的時候就被凍起來....”緹爾捏著下巴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所以不是跟機器人很像嗎？”
蘇塵的眸子掠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摸了摸有點酸的鼻子，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走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時不時會轉過頭看一眼這個長相奪目的少女。
“我說錯了什麼嗎。”緹爾收起了本來想拆開的糖果，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突然不說話了。”
“機器人不會思考，不會喜歡吃糖。”蘇塵沉默了片刻後回道，“所以你不是機器人，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普通的女孩子嗎？”
“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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