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縱容不過是一個隨意殺掉的妖怪的任性呢?
尚梨不知道這位大人的心思。
指尖觸碰到對方身上赤黑的痕跡,那是明顯的符咒燒灼留下的傷疤。
是什麼人在最強除妖師身上留下的傷呢?
尚梨迷離著雙眼,注視著即使被自己觸碰到也沒有露出異色的除妖師的身體。
除了手腳末端,全身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印記,只是看起來就非常嚇人。如果是在妖怪的身上,足以讓其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在人世間。
就算是有些免疫的人類,也不會討得好處去。
這樣醜陋的痕跡,在廢身上卻一點不顯得難看。
反而給本身平淡無奇的她,帶上一絲詭姽的美。讓最多算是清秀可人的除妖師,比妖怪都更為惑人心智。
這樣原本應該是驚才絕豔的人物,雖然實力上是讓所有人都認可了,言行上卻沒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如果不是見識過對方除妖的手段,尚梨自己也無法相信平日裡安靜得毫無存在感的廢,會是一個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強大除妖師。
除妖時的冷酷,平時的存在感稀薄,明知道不被放在心中,卻又對待自己那好像根本不存在的溫柔。
廢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類呢?平時在想什麼呢?
想要知道這個人更多的事情,卻不想成為她的役妖。那要成為什麼呢?尚梨的心中,卻對自己追尋的東西的輪廓都模糊不清。
身體上的接觸就足夠滿足了嗎?靈力的停留,實力的增長,是有片刻的充實感。但是還少了什麼,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尚梨卻不知道自己還想要的,想從除妖師身上追尋的東西是什麼。
望著對方沒有因為自己而產生絲毫動搖的眼睛,卻伸出手去勾住脖子,尋求親吻。
滿足自己的吻,傳來那人身上常年如一的涼意,體內的指尖,也因為長年的默契而準確地蹂.躪著自己渴求的部位。
尚梨完全沒用壓抑剋制的意思,發出了喘息和嬌吟。
腦中的思緒也隨著快感的增加,變得越來越模糊。只有不斷升溫的身體,連寒意都融化下去,變成了除妖師懷中的一灘水。
“大人……大人……”
急切的呼喚,勾著脖子的手變為抱住,哭泣一般的聲響帶著溼意,尚梨的指尖扣在廢的肩上,用力得血痕都被劃出。
沒有呼應,一臉平靜的廢,只有緊貼著的尚梨能感受到對方那視若無睹之下,跳動得跟自己的心臟不相上下的真實。
漸漸潮流退去,掛在廢身上的尚梨不言不語,難得的乖巧。就像她的本體一樣,柔弱沒有一絲防備。
不過就算是有所防備,在廢的面前也是無用的。對方可是比她強得多的除妖師,想要殺了她都不需要動用手下的役妖。
面對隨時都能取了自己小命的除妖師,尚梨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她與這位大人的相處已經有百年之久,雖然還是不能完全看穿對方的所思所想,一點默契和大致的性格是清楚的。如果自己會被殺,在第一眼遇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殺自己,就說明以後也不會動手。只要自己不不識抬舉,惡名赫赫的除妖師大人,還是非常親切體貼的。
雖然沒想做什麼,身體卻已經習慣了尚梨的挑逗。
廢在心中也是不由嘆了氣,不過對於這些事情早就麻木的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一切都是生理反應,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簡單收拾幾下,不想搭理厚臉皮的床伴,對方卻死皮賴臉地湊過來抱著胳膊。廢也懶得對她做些什麼,索性任她去了,又發起呆來。
等到馬車的動靜停息了,拿著樹枝戳篝火的廢小白還是忍不住視線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