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坐這裡,儘管聽就可以了。”隋棠大手拍了拍沙發,然後把那深邃幽長的目光再度落在雷冽身上,見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可是他眼皮底下多了一絲以前從來未見過的倦怠,想必有些事情他也不是知道得那麼清楚。他故意放輕語氣,“這麼著急大洗牌,就不怕樹大招風?”
雷冽嚴苛的臉上不禁綻放出一抹異樣的笑意,嘴角微微往上一揚,那笑意是極其的意味深長。他看了看隋棠,又看了看那身子斜躺在沙發上,兩條腿毫無顧忌地搭在茶几上的喬世宇,緩緩道:“老虎不發威,別人只會誤以為你畏懼了他,給他們點面子,他們都敢騎虎作威了,我再不動他們,他們還用把我擺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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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風輕雲淡,可是字裡行間卻充滿了殺戮之氣。
隋棠聞言後輕點了一下頭,接過他的話,“所以一併把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兄弟也順便給剷除呢?”
“也不算是剷除,只是把他……”
“發配邊疆?”隋棠見他頓了頓,不禁在旁好心地幫忙補充著。
雷冽英俊的臉頰不禁勾動了一下,那濃黑的眉宇不禁輕挑了一下,深邃的眼眸落在隋棠身上,低沉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戲謔,“我是不是應該要開始懷疑我身邊的人給你走漏了太多的風聲呢?”
“哈哈……”隋棠爽朗大笑起來,“我不過就是擔心你罷了。”
整個過程,喬世宇都默不吭聲地認真聽著,他著實覺得自己是錯過了太多東西了,甚至連雷氏洗牌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是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外患是解決了,內憂呢?你家那位……她還好?”隋棠在年欣然還是昏迷的時候去過醫院,也大概瞭解了一下情況。
就當時情況而言,情況是一點糟糕,昏迷不醒的女人,憔悴不已的男人,看著都讓人心痛,而隋棠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落魄的雷冽,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輕拍了他一下肩膀,以示對他的支援和鼓勵。
聞言,雷冽的面色不見一絲不慍不火,看了一眼隋棠,半晌後,卻不慌不忙地拿過紅酒瓶,徐徐倒著紅酒,臉上的神色卻在他低頭倒酒時變得暗淡了,“她挺好的,除了偶爾會跟我慪慪氣外,其他都還好。”
是的,這些天他和她近乎零交流,她把他視作空氣,對他的話是愛理不理,而他只能懷著一顆耐心去對她,把她的行為看做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小孩子發脾氣的行為罷了。
“慪氣?年小妹竟然敢跟你慪氣?”安靜了好一會兒的喬世宇終於打破了安靜,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雷冽,似乎不大相信他的話。
聞言,雷冽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這著實會讓人驚嚇,畢竟有人敢和他慪氣,這的確是會讓人震驚。
雷冽將其中一杯紅酒遞給隋棠和喬世宇,自己輕啜了一口紅酒,樣子似乎還挺滿意這酒的質量,沉浸著這酒的丹寧味兒,回味著唇齒間的酒香似的。
見雷冽不語,喬世宇一本正經地坐好了身子,“那我是不是應該去探望一下年小妹呢?怎麼說我和她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對吧?”
聽他這麼說,雷冽倒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年欣然能恢復正常,她是無論對著誰都冷著一張臉,不言不語的自顧自地自己在一角落裡發呆,他是生怕她會得什麼心裡疾病。要是喬世宇能逗笑她,或者讓她說幾句話,那雷冽也會滿足的。可是事與願違,事情要是這麼簡單,雷冽也不會頭痛那麼多天了。
還是隋棠懂雷冽,見他沉默不語,而且那眼皮底下藏了掩不住的憂傷,就知道事情也許不如表明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雷冽,“你有什麼事情大可以說出來,畢竟這裡還坐了半個愛情專家。”
喬世宇把臉往前湊,一臉樂呵呵的樣子,“你說我嗎?”
隋棠白了他一眼,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就交了這麼愚蠢的朋友。
雷冽狐疑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那深邃黑眸滑過一絲遲疑,濃黑的眉頭也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也許他真的有需要就目前的情況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至少他也應該問一下那個活在萬花叢中的喬世宇,說不定他能給他點什麼意見。
雷冽的眸光變得極其深邃,如那黑潭般深不見底,他把目光落在喬世宇身上,臉上的神情漸漸地變得暗淡,漸漸地失去了光芒,一絲憂愁湧現在男人英俊的臉上。
他看著喬世宇,嗓音不知何時變得無助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