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餐的時候很安靜。
這是雷冽向來的用餐喜歡,食不言寢不語,就算是在外面吃飯,年欣然說了一籮筐的話,而男人只會是偶爾回她兩句,然後就是含笑聽著年欣然喋喋不休。
一開始的時候,年欣然很不滿他這一點,因為她習慣了和她宿舍那群話癆,吃飯的時候會一直嚷嚷個不停,一頓飯下來,基本上是說的話比吃的飯還要多。而每一次和男人吃飯,她都有種獨角戲的感覺,她說了一大堆話後,他就點頭或者搖頭的,她便會追問,那你覺得怎樣啊?
他只會彬彬有禮地回應你,好。
而她則追問,好?那是有多好啊?
然後,他則是風輕雲淡地告訴她,你覺得有多好,那便有多好,
然而,今天,兩人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沉默,平日那個話癆變得沉默是金。
年欣然端坐在椅子上,面對著眼前精美的美食,她可是一點兒食慾也沒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起旁邊的水來喝。
她心情極度地複雜,從她發現那枚耳釘開始,她的心情就像是石沉大海般,迅速地沉落,那枚耳釘此時此刻就被她放在衣兜裡,一想到那耳釘,年欣然就像奪門而出,或者是拿著耳釘質問男人。
但,她還是清醒,她知道她就這麼問他,他一定有千百種解釋的方法,但是這些都不是真的,是假的,只是用來搪塞她的。
心,空蕩蕩地;人,也是空蕩蕩的,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樣,只剩下一個空殼……
“年小姐,今天的菜是不合你胃口嗎?”管家在一旁問道,也打破了這異樣的沉默。
別墅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雷先生是很疼年小姐,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雷先生都不會吝嗇的,就例如花園那棵新栽種的瓊花樹。花匠也說了花園的土不適合載種瓊花樹,可是雷先生卻堅持,也不惜拋下重金讓花匠悉心照料。他本來還好奇雷先生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決定,家裡大小的事物一向都是由他全權負責的,而雷先生卻如此對一課瓊花樹上心,他當時也想不明白。後來,他便知道了答案,雷先生這麼做都是為了年小姐,因為年小姐喜歡瓊花樹。
是的,雷先生真的是很疼年小姐,也很縱容年小姐,只要是她喜歡,或者是她不喜歡的,雷先生都統統留意到了,然後便吩咐他們一定多加註意。
作為下人的他們,也是十分喜歡年小姐的,她絲毫不端架子,沒事兒就喜歡和大家說說笑笑的,也不會指使人做這做那的,十分的親民。
但是,今晚卻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尋常,年小姐整頓飯沒有吭聲,而碗裡餓飯是幾乎沒有動過,這是怎麼呢?
“是菜不合您胃口嗎?”
年欣然搖了下頭,“不是。”
是她心情不好,影響食慾罷了。
“身體不舒服?”
年欣然依舊輕搖了下頭,道:“不是。”
“那年小姐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