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竹冷冷道:“難道陛下覺得,您曾經擁有過主子麼?太子……王爺早已經說了,您,根本不懂的如何愛一個人。”
他自小就沒有人教會他如何愛,趙蘇用一遍遍的行動告訴他,什麼是權勢、什麼是草菅人命、什麼是冷漠而又殘忍地活著。他不懂愛,這不怪他。可放在這裡,就是一種罪過。
人是自私的,望竹自私的覺得這是一個罪過以為站在姚藥的角度正如同……蘇犰生想要自私地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蘇犰生眼神暗了暗,彷彿很是傷感。可他終究還是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呢?除了大哥,我誰也不願意服輸。她……是不是要被許配給那個老是被拿來和大哥做比較的那個男人?”思來想去,以煙國太上皇的為人和他對姚藥的感情,他要掏出來娶姚藥的兒子,一定只會是杜顏楓了。
若是蘇犰安,他願意認輸。可是其他人,他一定會爭搶到底。
望竹嘆了口氣,儘可能的讓語氣柔和一些,帶著些許勸阻意味地說:“陛下,讓主子嫁給煙國的七王爺,再由王爺去照顧主子餘生,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蘇犰生淡淡道:“我知道,可只要那個人不是大哥,我都不會讓。”說著,他又深深地望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目光裡帶著無限的溫柔。
當望竹看到蘇犰生的這個目光時,她終於明白……縱然他不明白何為愛,我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跡已然是那樣深刻。深刻到,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再放棄了。望竹無奈的搖搖頭:“既然如此……那麼奴婢,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而後,望竹便被蘇犰生從山谷之中帶走了。那兩條絲帕,也確實是她在情急之下偷偷丟下想要留給我的暗號。她被蘇犰生帶去了離山谷十里路遠的一個客棧裡……被細細盤問這個盤問那個。
以蘇犰生的本事,他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又悄無聲息的帶走一個人,自然也可以有本事在山谷之中去安插自己的人手來探知關乎我的一切。只是……因為是藥老山谷,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府邸,安插自己的眼線實在是要費些力氣和手段。
可那時……他剛剛登基,一部分是先帝,一部分是先帝留下的爛攤子,還有一部分是挽救忽然變更國君人選的民心、軍心、朝中所向。他那時正為了這些還有這的以外的許多事務忙的不可開交,自然而然的也沒有精力去在山谷之中安插眼線。
也就是近日,他才終於處理好了一大部分的爛攤子,朝中人心所向夜挽回了一些,他才可以鬆口氣來在準備在山谷裡安插兩個眼線為自己所用,順便想想……怎麼把我給拉來身邊……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訊息:煙國皇宮,即將對我下聘,為我挑選的夫君是煙國皇族與杜顏秋同輩的某個王爺。
可他得到的,只是這麼一個訊息。煙國皇宮的口風一向很緊,把什麼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他派去的探子查了一次有一次也還是隻得到了這麼一個訊息,至於……何時成親,成親地點在何處,最重要的是……要與我成婚的人是何人,他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他從忙的不可開交變成了急的不可開交。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偷偷的潛入山谷之中……把望竹給帶走。
他問望竹,煙國皇族要何時下聘。
他問望竹,煙國皇族定的婚期是何時。
他問望竹,我要在哪裡成婚,具體地點是哪裡。
他問望竹,我的聘禮多不多,是不是都是我喜歡的。
……
這些,望竹都沒有回答,因為她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因為蘇犰安的關係,他對望竹把一切都捂得嚴嚴實實,若非偶爾漏出的馬腳,望竹可能都提前發現不了會下聘這回事。
在幾番詢問後仍舊無果,蘇犰生也終究是放棄了。他知道,不管望竹知不知道,她都不會同他說的。他縱然是殺了她,她也不會將這一切告訴他然後給他創造破壞我婚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