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犰生的變化,不僅僅是他笑的更多了,他動不動就傷人的情況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旁人也許不知道也看不見,可是在他身邊的千霜卻清楚地很並且很驚訝於此,這段時間以來,蘇犰生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不該殺的人,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他很少動不動就對底下的人動輒打罵,就算打了也不是半身不遂的那種……
至少對於底下人,比起之前他喪心病狂的狂暴,他現在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不好惹的正常皇族之中炙手可熱的皇子而已。
並且,最大的一個變化,是蘇犰生所執著方向的變掉了。
從前執著一個人,執著的仇恨一個人。
現在執著一個人,執著的……千霜也不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什麼。
蘇犰生原先很是不屑,可後來也沉了沉眼眸,自己也在想是不是真的變了,又為什麼變了。
但是他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去思考這個自己都有點兒覺得可笑的話。這個笑也和從前的不太一樣,不會讓人毛骨悚然,不會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的陰冷。好像,現在,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已。
這個笑容一直持續著,直到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隨即,便是她面對著他時候的無時不刻的憂鬱,無時不刻的謹慎。
“千霜,叫車伕去朱竹那裡吧。”
“什麼?殿下您今日根本沒有要去找朱公子啊……”千霜頓了頓,試探著說,您不回去跟姚師父學功夫了麼?”
“今日,就不去了。”
如果真的是這麼一個人……
這麼長時間,他每日都會少做許多的事情來空出時間去那裡。他無比簡單的過著這段時間,早朝,退朝,去那裡,要麼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量一下,要麼就是有什麼重要的宴會參加一下。
為了能每日去那裡,他推脫了好幾個很適合自己很有利的出征或是離開國都的其他事務,他也拒絕了許多或許很有用的大臣的拉攏邀請……
旁人以為他是哪兒也不去,只想要呆在國都。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哪兒也不想去,只想要每日每日的去那裡而已。
既然已經每日每日如此這麼長的時間了,那麼他這一次就要和以前不一樣,來看一看自己……究竟會怎樣,又究竟是不是變了,究竟是不是因為這麼一個人而改變。
這段時間,朱家的產業因為左木瀟的壓制少了許多來源也省了許多麻煩,在許多朱家人都為了能吃得飽飯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唯有一個朱竹抱著自己在外頭開展的小產業樂的清閒。
風水輪流轉,現在也總算是轉到了朱竹這裡。
他的這個小產業確實比不上從前的朱家更別說左家,可他現在看來……他已經成了整個朱家的希望,他至少……能把一家人都餵飽自己還有閒錢沒事看看美人兒,聽聽小曲而已。
而他也算是徹底想明白了,日子能過程這樣已經很好了,他不會像家裡人那麼有志氣的東奔西走為了能加光鮮亮麗,做一個有點兒小錢的普通人,不是很好麼?
然後朱竹就徹徹底底的閒下來了,也把自己的產業丟給了堂弟去管,自己只管拿錢就好。
他自然也清楚堂弟黑了多少,自己少拿了多少,可是隻要自己不餓,只要堂弟不太過分,他也就懶得去追究。
這樣一個閒下來的朱竹除了美人兒和唱曲自然就是蘇犰生了,可奈何不論朱竹如何如何誠懇的表示他這個草民很想見一見平親王,他這個老朋友多想見一見現在的朋友……蘇犰生都一直回應:本王有事,不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