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當時不信我,方才也還是不信我,將來也終究不會信我的。”
杜顏楓:“所以我還是走吧,走的遠遠的,這樣皇兄安心,我也不用整日擔驚受怕。”
說完,他離了杜顏秋的身邊,沒有再安慰她,而是自己做了下來。
比起杜顏秋,自己更需要安慰,不是麼?
“小楓……都是皇兄對不住你,”他的眼神搖擺不定,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落在杜顏楓那裡,“今日……朕不知怎麼的便突然想同你說這樣的話……即使知道你心裡有太多的疙瘩了,即使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朕。也好,也好……說出來了,朕每每頭疼的時候,便能少疼一些了,至少你的那一份是不會疼了。”
這是十多年的皇帝,他做的是徹頭徹尾的累。他不能倒下,不能說疼,你能推脫,因為他是這個國所有人最尊敬也是最依靠一個人。權力越大,責任越大……便是如此吧。
這些年,他也常常頭疼。
頭疼的毛病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每當因許多事纏身苦惱之時他便會頭疼,疼的天昏地暗。而每每頭疼的時候,他都希望……若是這個時候杜顏楓在自己的身邊該多好。想到這個,他又會笑自己當初做了那麼錯的惡事只是為了這一個冰涼涼的位置。
他笑,杜顏秋,你瞧,你想要的權利你已經拿到了,你現在真的開心麼?
“皇兄於我,一直都是血濃於水的大哥,只是我們再也不會和從前一樣了,”杜顏楓略帶著些許悲傷的說,“我之所以要幫您,第一是因為我也是煙國的子民,第二我也是你的子民……第三,當初我也答應好了父皇要幫他守護煙國。事已至此,皇兄再提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你也不必為此事掛懷。只要煙國好,哪一個人去坐那個位置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到最後,杜顏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多少真心話,說了多少圓滑虛偽的話。
他只知道,倘若杜顏秋不是皇帝,他們還和從前一樣,他一定不會在兩個人吵架僵持的時候主動出來化解,不會。
他驕傲也不喜歡服軟,可是現在……在一個皇帝面前,他不得不服軟。
既然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再如何,也都回不到從前了,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維持表象,好好活著,也好好的幫著煙國。
杜顏秋從他開始說的時候便一直認真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探知出是否說了真心話,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最後,他也不過還是無奈的笑了笑,失望的笑了笑。
是啊,從自己邁出那一步的時候起,就已經什麼都回不去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