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之中,姚藥迷茫,不知方向,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向哪裡又該怎麼面對那樣的結局。
可她,竟然也分毫的不會感覺到痛苦。
她只是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要走了,能不能再讓她想到一想到自己的阿爸阿媽還有老伯還有那些兒時最最美好又溫馨並且自在的日子。
可是……這些都沒有。
而她麻木的神經也不足以支撐著她回憶那些美好的東西。
而就在她準備讓自己沉入那一片黑暗而不再思考的時候,一聲巨響將她徹底的從麻木和黑暗之中拉了回來。
她聽見,有一個人狠狠的、大聲的在喊著她的名字。
那聲音聽著很像剛剛那個她也在牽掛的人,可是……又感覺是多了幾分青澀。
她忍不住睜眼看看,想看看那張臉能不能讓她安心,又是不是此時此刻可以讓她最安心的那張臉。
她努力,努力,再努力,終於是給眼睛留了一絲細縫,看到了那張與之近乎相同的臉。
在迷離與短暫的清醒之中,這張臉便就是那張臉了。
而這個人,便就是那個人了。
她的聲音在顫抖,微弱並且無力:“蘇犰安,你來了。”而後,又重新回到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抱著她的蘇犰生一頓,隨即生氣,可見著她又一次悄無聲息的倒了下來又冷冷的掃了眼身後的近衛。
那近衛被他的眼神嚇得魂飛魄散:“屬下確定,屬下確定這毒藥的用量是錯不了的,他最多半個時辰便會醒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他或許……”他想說地上躺著的或許是一個女人,可是看看他這副跟男人一樣的樣子終於也還是沒有說出口。
一個大家看上去都像是男人的女人,他說出來了自己也不信別人又怎麼可能會信呢?而蘇犰生,也定然是會覺得他那樣說只是在推卸責任,說不定到時候會罰的更多、更狠。
而且,造成這樣的情況也不一定因為他可能是一個女人啊,可能是她先天身體就不是很好,可能她最近有生病的情況了,可能她最近吃藥了,這藥和她吃的藥相撞了,這些……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他道:“屬下確定自己的藥量是不會有錯的,殿下若是不信屬下的話也可以讓其他跟著您的近衛看一看那片草地上面殘留下來的東西……不會錯的。錯的只會是他的身體,他可能最近生病了,也可能有長期服藥的經歷。”
“長期服藥”讓蘇犰生很快想到從前給姚藥下的慢性毒藥。
在他覺得是自己造成這一切的時候,又很快的跳過造成這一切的原由,問:“可有什麼辦法解決麼?”
“有。”
“什麼?”
“解藥。”
蘇犰生滿臉黑線:“你為什麼不早說?”
“殿下也沒有問,屬下也不敢……”
他臉上的黑線更重了,惡狠狠的看著他,最終感覺到姚藥小腿的流出血的溫熱才道:“你給她用吧,不過再留點底子。”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