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意又慢慢悠悠晃著走到了集市邊的酒館裡將自己喝了一個伶仃大醉,醉了,也終於是頭不再疼,不再想念那個人了。
可好歹也是一個軍師,這個時候就算是腦瓜子再疼,酒喝得再多頭腦也是清醒的,很清楚今晚會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傷心歸傷心,也還是一喝完一醉完馬上就讓自己清醒了,清醒後又換了身乾淨衣服,急匆匆的踏上了歸程。
這番急匆匆,只是為了能趕在那個奪命小孩之前,可好巧不巧的,老天爺就是隻願意完成他一半的心願,沒讓他遲多久,也沒有讓他早到多久。
本來快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一輛馬車同行……當時蕭秋意的心中就浮現除了不詳的預感,太子府在郊外鳥不拉屎的地方,本來來的人就已經很少了,這馬車還一直跟著他,要麼是住在附近的,要麼……就是目的地想同的。
果真,蕭秋意一下馬車,那個穿著華麗親王制服的小孩也跟著一同跳下馬車。
若是趙鹽寒,蕭秋意還真的就頭也不回的進去了,可現在……人家也是金絲國的二皇子了,而且兩個人方才還有了眼神的溝通,這說明蘇犰生已經知道蕭秋意看見他了,這……也就更不能躲了。
蘇犰生假裝看不見他臉上密佈的黑線,笑眯眯的友好的向他走去:“真是好巧啊蕭軍師。”
“額呵呵呵呵是啊是啊,平親王您住在皇城腳下,為了來為我們殿下慶生走了那樣遠的路,您受累了。”
“無妨,只要能為大哥慶生,讓大哥高興些,本王怎麼做都是應當的,”他笑的無比溫和。
“下官能看到我朝兩位皇子關係如此之融洽心中真是好生欣喜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本王自從聽從大哥的指點幫了他不少的忙,也因此受了不少父皇的誇讚,前幾日父皇還誇本王說……說本王現在很有大哥二十歲時的風采呢!可是,本王不是才十六歲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秋意順著他的笑聲笑了兩聲,已經準備好了無形的小刀:“哎呀,我們陛下可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會說這樣讓人捧腹大笑的話呢?十六歲就像一個二十歲的人了這不是泯滅、摧殘天性的體現麼?下官覺得啊,這實在是……實在是太不好了,孩子就該想一個孩子該想的事情,怎麼儘想那些勾心鬥角的東西呢?你說是吧,平親王?哎呀呀,是不是下官理解錯了,您是不是很高興陛下如此說您?哎呀呀呀,哎呀呀,下官可真是沒個眼力勁兒,讓您不高興了,您別放在心上啊,下官都是說說而已的!”
蘇犰生:“.…..”
在朝中好歹也混跡了十幾年,那些個假笑,那些個假意寒暄,那些個皮笑肉不笑,那些個表面笑嘻嘻內心p蕭秋意已經經歷了不少。而蘇犰生雖然做事手段老辣,可在人際交往方面根本不及蘇犰安十分之一,這……也是他現在以及之後吃苦頭包括蘇犰安為什麼一直很放心他的一個重要原因,所以此刻,蕭秋意隨隨便便的稍微圓潤不帶私人感情的對他說話甚至不用任何腦子便可以將他應付了。
而且直覺告訴蕭秋意,好戲在今天晚上,在好戲開始之前蘇犰生是完全不可能讓自己跳出來的。
然後兩個人又來了兩個回合,蘇犰生連續輸了兩次後終於覺得沒有什麼趣味也停住了向他繼續發起進攻,又恢復了他溫和的笑容:“軍師,您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些冷啊?”
“呵呵呵呵,是啊。”
“那要不,我們進去吧。”
“呵呵呵呵,好啊。”蕭秋意黑臉:這還不都是你為了裝13拉著我在這裡唇槍舌劍的?
等兩個人齊齊到宴廳的時候切經佈置齊全,小几道冷盤也都已經端上了各自的桌子。
也不愧是望竹,平日裡再樸素的太子府也在這一刻終於是莊重了起來,但莊重之中也還是帶著太子爺的那股清雅風韻,不會讓人看著華麗的閃了眼睛也不會讓人覺得清淡的沒有記憶,一切,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那兩株上午沒有準備好的冬松也在此刻經準備齊全被整齊的佈置在了宴廳的外頭正如這座在太子府的主人一般頗有風度的歡迎著客人的到來。
這時,望竹笑盈盈的迎上來行了個禮“奴婢太子府掌事望竹見過平親王。”
“起來吧,本王,可來遲了?”
“府裡的晚宴還沒有開始,您來的很好很早,殿下也早已經和左老闆在偏殿等著您了,奴婢也已經吩咐了下面為您準備好了打聽到的您歡喜的茶水和點心,您先跟著聞笛去偏殿,奴婢稍後就會為您上茶。”
說罷,便對著偏廳的方向同他道了一句“請。”
聞笛也看準時機走上前為他帶路。
在遇見自己不想遇見的人的時候能皮笑肉不笑並且還時不時的送上祝福這方面,望竹還是將聞笛培養的十分像自己的。